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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的,我涂点草药包扎一下就行了。”
“家中小辈关心,是福气,婶婶不要拒绝小辈的孝顺才是。”陆琦起身,打开医药箱,拿出一瓶药水,嘱咐道,“我这药涂上去,怕是会跟割肉一样疼,婶婶找块布咬着,免得把牙齿咬碎了。”
她将药水倒在碟子里,用竹夹子夹了一朵棉花,沾上药水。棉花吸收药水,瞬间变成紫色。
许朝歌递给江姨一叠布,按住她的肩膀一脸关切。
“婶婶,一会儿会痛得厉害,你得忍耐一下。”
江姨咬着麻布点头。可陆琦刚用棉花擦拭伤口外沿,江姨便紧咬牙关,瞪着眼睛绷直身体,脖子间的青筋突出,浑身颤抖得厉害。
在药品的刺激下,肾上腺素也显得无能为力。
“阿娘,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许朝歌按着江姨的肩膀,满眼心疼。她不懂医术,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在一旁不断鼓励,不断安慰。
祁牧野洗得潦草,脱下衣服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便匆匆换上衣服走了出来。刚出来,就看见许朝歌双手按着浑身颤抖,面目狰狞的江姨。
陆琦不断给伤口消毒,地上已经堆了小山似的紫色棉球。
“大夫,我婶婶的伤势如何?”
陆琦叹了一声,扔掉最后一个棉球,起身道:“伤口过深,我只能尽自己所能消毒。只是伤口沾了雨水,就怕会感染破伤风。”
祁牧野眉毛一跳,看着江姨忧心忡忡。果然和自己猜得差不多,这样大的伤口,肯定有破伤风的风险。只是,这位陆大夫是如何知晓破伤风的?
要知道,破伤风是在铭朝灭亡后四百余年才第一次在历史上以这个名字记载。
“一会儿我会把伤口缝合起来,晚上可能会起高热,一会儿你就去熬退烧药,待烧退了,内服消炎药。切记,烧未退千万不要服消炎药,若伤口没有恶化,那便大功告成。若伤口恶化,发红化脓,或者身体出现反应,那便是破伤风了,我也无能为力。”
祁牧野:“还望大夫全力救治!”
陆琦:“那是自然。”
陆琦从药箱中抽出一卷布,摊开,里面是根根银针,反射着烛光,揪着每个人的心尖。
陆琦熟练地剪下一段细绳,泡在药水中,用竹夹夹起,穿过针眼。
她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瓶子,标签对着手心,倒在另一只手中,为双手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