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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冬至爸妈就这么一根独苗,得知孩子的死讯后一夜之间多了几缕白发,人都苍老了许多。
任冬至的葬礼由冬至爸爸操持着,规模很小,但认识冬至的邻里几乎都来了,无不哀叹一声“可惜”。
哭得最惨的是洛洛,她全然没了那天的活泼样,跪在蒲团上眼泪掉个不停。
“冬至,我对不起你。我那天应该跟你在一块儿的,说不定你就不会出事……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呜呜……”
火盆里的烟灰被风吹起了些,像是有人从旁边经过。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也不怪你的。”任冬至蹲在洛洛身边,伸手拍拍洛洛的小脑袋,可惜对方根本无法察觉到。
任冬至神情落寞,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突然,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祝慈穿着黑色的衣裳走进屋,纸钱燃烧后的味道很浓,熏得她眼角泛红。
洛洛撑着膝盖从蒲团上起来,吸着鼻子着说:“祝慈,你后悔吗?”
这话一出,任冬至也没忍住盯着她看,等着她的回答。
祝慈垂着眼,缓缓跪在蒲团上,将撕好的纸钱慢慢放进火盆里:“后悔。”
任冬至心中腹诽:这么高傲的人也能有后悔的一天?
洛洛已经收拾好了哭花了的脸,凉凉地看她一眼:“如果你那天没有那么做,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祝慈没有应话,只安静地往火盆里递纸钱。
说到底也没讲明白后悔什么,是后悔跟她吵了那一架还是后悔处处与她针锋相对?亦或是后悔动手打了她对象?
提起对象,柯政从她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她倒是没多难过,当初会跟柯政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她颜控,柯政那双桃花眼很吸引人,另一方面则是柯政的绅士人设装扮得很好,只要不提出进一步的要求跟他相处还是很舒服的。
她只是觉得就这么死了挺不值当的。
祝慈把纸钱都给烧完便离开了,十分符合她那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任冬至围着火盆转了一圈,有些好奇,这些烧来的纸钱也不知道能不能花。
她以为自己就要以阿飘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流浪了,甚至想好了要去哪些没去过的地方旅游,就被现实给粉碎了理想。
随着她的身体进入火化箱,属于任冬至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