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2)
“住嘴!”林贵脸色不大好看,“你这妇人!又在嚼些什么舌根?”
平日里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今天倒是摆起了谱,王若伊刚想发作,就听见林贵道:“你这妇人好不知好歹,你可晓得正是因为谢将军求情,我们恒哥儿才能保下这条小命?”
“恒哥儿?你可别吓唬我!恒哥的事哪有这么严重?”
王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稍变。
“小错?”林贵怒极反笑,“你这几日都是瞎了吗?林府三日没见客了!你当是在防着谁?”
防的当然是宁王。
得罪了宁王,再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简单?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王氏有些急了,“那我恒儿...”
林贵冷声道:“你还想得起他?你的好儿子最多还有三日教程就到河西之地了!”
王氏被这当头一棒打得措手不及,险些站不稳,“河...河西之地?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失措地上前扯住林贵的袖子,“哎哟喂!当家的!你怎么能让我恒儿去那鬼地方受苦啊!”
张老太太也帮腔,“老二你倒是说啊!恒儿到底怎么回事?”
“哼!果真是慈母多败儿!”林贵甩开她,将谢宵请入席中,再拱手回复母亲,“母亲不必担心,河西在夷河西边,前年才被蜀国攻下,如今战事平息正需建序,恒哥儿此次前去,在军中做个清闲小官,不久时自然立功!”
林贵显得很高兴,“要不是谢将军帮忙,恒儿哪里有这个机会!”
他心里早有打算了,林子恒读书不在行,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科举考中,还不如趁此机会前往河西,白捡个清闲官当当。
听到林贵这么说,王氏终于松了口气。
张老太太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谢将军!那真是多谢您啦!您真是林家的大恩人啊!”
谢宵神色如常,眼里带了疏离的笑意。
看着他那张俊逸如天神的脸,突觉有些讽刺,林楚腰忍不住冷笑出声。
原来是谢宵。
上一世,林字恒前往河西之地,便是林家覆灭的开端。
河西之地近几年才划入蜀国辖区,正是悍匪流窜鱼龙混杂之时,林字恒娇惯多年,往这地去无非是送命。
谢宵不惜得罪宁王也要保下林字恒,看似是帮他,实则是将他从深坑推进了地狱。至于谢宵为何要多此一举,其中因果尚不可知。
林楚腰笑得极轻,正准备找个间隙溜出去,却突然瞥见谢宵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她浑身起了寒颤,只尴尬一笑便低头出了院子。
两个丫鬟被管事嬷嬷拉去领月例的炭火,林楚腰走出院子,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如果她猜的没错,今日谢宵大驾光临并不只是为了要回他的狐裘,而是另有目的。
前世,她被父亲禁锢于府中的那段日子,谢宵也曾来林府拜访过一次。自那日起,林家大房二房互生嫌隙,没过多久,林贵就死在了宁王谋逆的那场祸事中。
林贵站错了队。
她停了步子,蹲在地上捧了一把雪,她轻轻一捏,晶莹雪白的物什变成一拳冰块。但天冷了,这东西在手心化不开。
“姐姐。”
身后有人轻轻唤她。
“跟我这一路了,你要说什么?”
林楚腰站起身来,顿觉眼前有些发黑。
她看清眼前的人。
一身深蓝色底白玉兰花合体衣裙,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林柳笑道:“姐姐,我和你姐妹情深,平日里是形影不离,却不知姐姐何时勾搭上了谢家公子,果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
虽是极力掩饰,她语气中还是有两分艳羡。
“我本以为姐姐只爱萧家二郎,还想着撮合你们,没想到竟是妹妹多此一举了。妹妹好奇的是,骊山那日,姐姐如何逃脱?”
林柳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念及此处,她不免有些不屑。
“林柳,你要比我想象的更不知廉耻。”
冰块化在手心,林楚腰轻轻用帕子擦去水迹,笑着说:“林柳,每月月初城隍庙,你做了什么?”
林柳先是一怔,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慌张。
她装得镇定:“我自是去陪祖母上香,还能做什么?”
“这可真是巧了,越王每月月初也在城隍庙上香,妹妹可曾碰见?”
话音刚落,林柳眉头一蹙,颇有狗急跳墙之状,她冷笑道:“你什么意思!要是你敢乱说什么,我娘不会放过你!越王更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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