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的城市我的故事(2/4)
在拿到大学学位证书后,他便摘下了胸前那枚花纹繁复似骆驼的家徽,他不再出门,比起复杂繁琐的世界,平静的书房才是他永恒的理想国,他在从建造起父亲就只进过几次的藏书房中待上几天几夜也不知疲倦,那些购买者认为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书将他的每一天都填满。
他经常整夜整夜地阅读那些晦涩难懂的语句,不分昼夜地枕着书入睡,有人说哲学是场清醒的幻梦,他在昼夜不分的时刻醒来,窗外是一片雾,他像一头独行在荒原上的狮子那样饥肠辘辘。
窗外的雾像是回到了1952年,久久不散的烟雾,高耸入云的烟囱,燃烧的煤炭催动蒸汽机,齿轮永不停息,黑色的大钟在午夜时分回响。
二十四岁的亚度尼斯·基思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看了一眼便揣进口袋里,纸条上是“死亡。”这是他的习惯,在出门之前他会从桌上抽取一张纸条,直到他回来之前他都会思考纸条上的单词所延伸出的一切问题。
他起身披上外套走出书房,这座占地面积庞大而又华美的建筑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本来这里还有附赠的佣人和管家,但亚度尼斯习惯了独自思考和生活,所以他独自居住在这,除了每周来打扫一次的家政工作人员,这间房子再无其他人的来访。
虽然他独居但他并不是依赖外卖披萨和垃圾食物生活,他更愿意自己动手将冰箱里的那些食材变为美食。
他拎着足够独自度过一周的生活用品从玛莎百货超市走出来,自小生活在优渥环境中养成的气质让收银员小姐多看了他几眼,但他冷淡的态度让一切都无从开始。
亚度尼斯有时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一名虚无主义者,因为无论别人告诉他用什么办法重新赋予生活绝对的意义以及存在永恒的价值后,他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开始反思,这些价值会不会是另一种虚无。
他对一切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社会的规则抱有怀疑,冷漠且疏离地生活在人群之外。
他走在大雾之中,像是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跋涉,这场雾让一切都变得陌生,他沿着街道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在脑海里将西蒙·克里切利的《哲学家死亡录》的最后一章默念完也没有回到家。
亚度尼斯迷路了,作为一名预备役哲学家,这种事情甚至让他感到理所当然,唯一让他有些失落的大概是他已经过了只要站在路口发呆就会有警察将他送回家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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