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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见胥紫英。
“呼。”她松了口气。
沈亦一把将她捞回怀里,嘟囔:“我没睡好。”
这是真的。这沙发不宽,抱着裴央一晚上,他克制了一晚上,身体热起来冷下去不晓得几个回合。
裴央昨晚没撑到十二点就靠在沙发里睡熟了,她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怎么就到沙发上来了。
“你怎么不找间客房?”裴央关心他:“膝盖疼不疼?”
沙发短了些,他大约伸不直腿。
沈亦并不做声,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唇边隐隐现出一个梨涡。
苟广富不屈不挠,手机屏幕闪烁不断。裴央把电话递给他,沈亦只得接起来。
“我说老兄,协议你看了没?我这里凌晨了喂我还熬着呢!”
裴央看沈亦的神色些微不自在,也听不清苟广富具体说的什么,依稀捕捉到几个字眼,好像是有关白枞的撤资。她以前觉得这姑爷做事沉稳持重,如今发现他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想来无非是他哥的专利不顶用,投资业绩不理想,一圈下来亲情抵不过铜板,又要赎回资金嘛。有啥好端着的,还扭扭捏捏不愿让自己听。
装逼装爆了吧!
裴央想着还是给他点面子,于是回避片刻,起身去洗手间。她开门进去时,听到背后沈亦一边在电话上说话,一边推门出了屋子。
裴央记起换洗衣服还在行李里,决定把自己的行李拖进洗手间。她的行李不多——三个三十寸的箱子是昨晚请伊万特公园酒店前台捎来的。胥紫英住这儿,她就蹭着住这儿了。
裴央不是个手脚利落的主儿,接连拖了两个沉沉的箱子进来,已然和外面那男人赌上气了。
几天前家里整理箱子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在机场排队托运的时候,也是她一个人;到了日内瓦机场打车的时候,仍是她一个人。五六十公斤的东西,她哼着小曲儿搬来搬去,一个人也不觉得难搞。
果然男人都不是来遮风挡雨的,而是来你生活中掀起腥风血雨的。
没他在的日子,她心里头尤为舒畅;当然,要是沈亦能把这一身本领像是输内力一般也输给她,好比怎么在公司里不动声色地指派压榨劳动力啦,怎么在董事会上不阴不阳地和那群老怪物讲公司战略和运营管理啦,怎么在股东会上道貌岸然地和那些外行人说行业竞争和股本回报啦,怎么在记者招待会上一本正经地和那波记者大谈理想和社会责任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