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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怔了一会,手臂搂得更紧了些。“苏湛出事那年,他在读博,我在念大三。两人在不同的城市,每年只能仓促见上几面。我听他说起过裴氏。当时他和同学办了一家量化基金,裴氏想和他们谈合作。”
他说话时神色无澜,可能是事情过去这些年,该无措的、悲痛的、缅怀的、责备的,也都过了。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仍是顿了顿才继续:“他死于一次登山事故。那个登山队是伯曼组织的。”
听到这话,裴央喉间一紧,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去。虽然二人靠得很近,但海岸边潮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哗哗”地越来越响,沈亦的声音都快要被淹没。
“在那之前,他不止一次提到过专利和算法上跟裴氏的合作和冲突,所以我的确有过这样的猜测,或许他的死和裴氏有关。但当中孰是孰非、谁对谁错,我没有途径弄清楚。”
她的鼻尖嗅到海边散逸的潮湿的淤泥气味,像是到了电影放映的尾声,画面四周的角落逐渐暗淡下去,裴央听得有些心焦,忙抓着他的手道:“你快捡重点说啊,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海潮和泥土的味道变得浓郁且令人无法忍受,裴央急得蹦了起来,沈亦也只好跟着她站起来。她伸手推了他一把,本意是催促他把事儿说清楚,但他像是纸牌搭起的人儿,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直接散了架,瞬间被肆无忌惮的狂风卷起,吞噬进深色的大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