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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法子。”裴央的态度毫无波澜,“要送去医院还是警察局,都可以打911。”
“你根本不了解他经历了什么,就这样一棒子打死他所有的好。”森雅子着急了,话说得微微哽咽,“你觉得自己很冷静吗?你只是报复心作祟而已。”
裴央在电话这头想了想,平静地告诉她:“鸭子,我们是大学同学,我就多说两句。沈亦想怎么过这一辈子,咱们尊重他就行。退一步说,他这么要强的一个人,会喜欢被拯救的感觉吗?”
森雅子颤着声儿问:“裴央,他这样自暴自弃,是你认识的那个沈亦吗?你狠心也就算了,还要我也坐视不管?”
“多配点安眠药而已,没那么夸张。真要伤害到他自己,医院会管;伤害到别人,警察会管。倒不是我把所有重担都交给医生姐妹或是警察兄弟,而是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别人哄着骗着过日子吗?每一个成年劳动力都是很珍贵的,咱们可以为社会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森雅子觉着自己是对牛弹琴,只得换一个法子来和她做交换。“你可不可以和我见一面?我知道你在打听白枞的事,我这儿或许有些答案。”
这话倒是勾到了裴央,白枞……何必和暴富过不去呢?
两天后,裴央应森雅子的邀约,来到曼哈顿北面新罗谢尔地区一处不起眼的公墓。
究竟为什么要来墓地,裴央搞不清楚,但她绝不能有所畏惧,她心中揣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怕神不惧鬼。
她从出租下来时,森雅子已然站在入口等她了,一身黑色,手里一捧素色的西洋蓍。裴央是空手来的,出于习惯还踏着红色尖头高跟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不似纽约一些庄严肃穆的军人墓地,这里墓碑零落,失去了冬日茫茫大雪的笼罩,却还没有春夏茂密的树荫遮蔽。蔓草堙了路,荒无人烟。
“你来过这儿吗?”森雅子回头。
裴央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森雅子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沈亦每年都会来。”
裴央微微停一停脚步,挑明了问:“你知道白枞的事?”
“对。”森雅子加快了步伐。“你既然去打听了,就该知道沈亦带着几项算法专利离开裴氏,专门成立了白枞,就是为了和裴家撇清关系。”森雅子话说得有些生硬,“别的东西——钱、伯曼、弗洛斯,其他和你们家有关的一切资源,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