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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被吓得一哆嗦。
身边不断有孕产妇走来走去,他独自一人陷在候诊室冷冰冰的椅子里,耳边不断飘进羊水栓塞、急性肺水肿、盆腔脏器脱垂这些字眼,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哭嚎,有人说是某个患者宫外孕大出血,需要切除半边的输卵管。
沈亦后背直冒冷汗,看到裴央没事儿人一样地从诊室里出来,差点儿就地信了基督或者佛祖,拉着她便往外逃。
之后裴央几次提出想再试一试,他都不由分说地拒绝了。
沈亦此时一个人坐在漆黑的酒店房间里,回想起裴央两周前短暂失忆的症状。他意识到或许几年前的那一阵,是他大意了。
两周前,A市。
裴央在医院住了一晚就回家了。她记不大清过去的二十来个小时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留着一些残碎的画面,但都是被搅得稀巴烂的细节,像是醉酒后断了片,比如她记得沈亦把自己的手握得好紧,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她有些疼,想不通的是他怎么还好意思戴着戒指。
胥紫英告诉她,当天晚上她刚从卢森堡飞回来,而沈亦也恰好来A市出差,所以两人约在家中讨论裴长宇保释的细节。谁知道金花听着种种负面新闻,焦躁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钱要不回来,原本九十天的赎回期刚过半,她就找了两个远房亲戚打上门来。幸好沈亦来得及时,在刀下救得她们母女。
裴央鞋都没脱,往床上一倒,头靠在胥紫英大腿上,疑惑地反问母亲:“可是我明明记得是我从鞋柜边上拿的棒球棍,是我救的你吧。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妈妈。”
“你和金花撕打在地上,脑子磕了一下马上暴走了,都没看到身后有人拿着刀过来。”胥紫英把裴央乱糟糟的刘海捋顺,“沈亦刚拿下了挥刀的那个,转身就被你捅了。”
“天啊!”裴央大惊失色,柔弱无骨的一双手紧紧绞在胸前:“我shā • rén了吗?要坐牢吗?”
显然,比起沈亦的死活,裴央更害怕自己要蹲监狱。以他俩的“交情”,她在暴怒之下会对他做什么,啧啧。
胥紫英笑得前仰后合,把前因后果简要叙述一遍,但对裴央已签下分居协议的事绝口不提。
“沈亦这小伙子还算厚道。”胥紫英说到最后,调侃裴央道:“你吧,脑子没能继承你爸的,这暴脾气倒是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