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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胥紫英的画面一出现,裴央赶忙露齿笑开,憨憨地叫唤:“妈。”
可惜胥紫英没被她糊弄过去,视频里的她正严肃地赶路,单手揣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她线条精致的下颚和耳坠上殷红的耳钉,背景不知是火车站还是机场大厅。
胥紫英显然没空坐下来同裴央视频,边赶路边瞥一眼手中的屏幕,眉头拧起来:“裴央,妈妈有没有看错,啊?”她的音调逐渐走高:“你妆都没化,就出门了?”
“呃……”裴央手心开始出汗,打哈哈道:“害,头发倒是扎……”
“呵。”胥紫英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妈妈奔六的人了,一天天雷打不动地知道遮一遮这鱼尾纹法令纹。你倒好,已经自我放弃了。”
“呵……呵。”裴央陪笑,没甚么力气反驳。
胥紫英不再多说,换了话题:“爸爸需要专门申请打电话的时间。每两天才轮到一次,一次只有二十分钟,他都在和律师交流,所以我们耐心等一等。”
接着胥紫英又说起她自己的行程安排,几乎全是在为父亲的保释申请而奔波。
说完她那一头的事情,胥紫英便问道:“事情处理得如何?”
应该是指离婚的事。
“……”裴央尴尬地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她实在是无颜再次演绎自己在谈判桌上的那出黛玉葬花。
“妈妈不清楚具体情况啊央儿。”胥紫英显然没有这个耐心循循善诱,直接语气轻松地总结道:“但是家里这么个情况,你闹闹就得了,去跟他道个歉,知道吧?”
裴央愣住两秒,搞半天胥紫英认为自己是闹脾气呢?
想来也是,她两日前才将打算离婚这事告知胥紫英。电话过去时胥紫英应当是忙得脚不沾地,背景都是机场播报音和嘈杂的交谈声。听罢,胥紫英半句询问、半句安慰、半句建议都没有,只是说:“央儿啊,我在斯德哥尔摩见两个合伙人,刚落地,等一会儿再和你说。”
这等一会儿,就等了两天。
看来胥紫英的确没把这事儿当真。
此时裴央只好尝试解释:“这不是我道个歉的问题,是沈亦他……就是……是他不想……”裴央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一个合适的字眼,但是失败了,干脆直接道:“是他要离婚。”
话说到这里,手机里胥紫英的画面突然不再晃动。她在原地停下,盯着屏幕问:“你说是沈亦提的离婚?”胥紫英皱起眉头,似乎不相信裴央。
“不……不是,离婚……离婚是我提的。”裴央一个头两个大:“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