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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于本月十日发起证券欺诈执法行动,向纽约东区法院提起诉讼……”
“裴氏集团董事长、伯曼集团前执行董事裴长宇因涉嫌证券欺诈已被联邦调查局逮捕……”
裴央忙转开头,目光却猛地撞入另一个巨大广告屏上父亲在康乃狄格州格林威治村的家门口被逮捕的画面。
这个新闻片段只有三四秒,裴央已然看了几十遍,从未能看清电视里父亲的脸。夜色下,两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调查局探员押着他坐进黑色轿车里。警灯红蓝交替着闪烁不停,整个画面呈现一种奇异的紫调,像是歌剧舞台美轮美奂灯光下虚假怪诞的布景。
事发时,裴央正在A市家里午睡,被尖锐顽固的电话铃声叫醒。母亲胥紫英在电话上说了三个字:“看新闻。”说罢便挂断了。在那短暂的两秒钟里,裴央听到听筒另一侧铺天盖地地快门声、镁光灯声、记者说话声,乱糟糟一团。
当天下午,也就是纽约当地时间凌晨,裴央疯了一般给沈亦拨电话,想询问他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他会不会有事,但他一个都没有接。
早在出事前一个月,沈亦就离开A市飞往纽约。那次他走得匆忙,但那也不算太反常。他的工作性质,临时的出差安排多了去了,裴央素来不怎么过问。
通常来说,这些年无论项目有多棘手、安排有多紧张,沈亦都会每天来两通视频电话,问她是不是按时吃饭,检查她有没有按时回家。
有时候,她在米兰看秀,他在卢森堡谈合作。
有时候,她在尼斯采风,他在A市见投资人。
还有的时候,她无知无觉地睡上一整天,半夜模模糊糊醒来时,欣喜地发现他的手臂正环在自己腰间,而她能感受到身后来自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沉稳的,是一种令人耽溺的安心。
他的手机里有几十个城市的时钟,总是记着两个人的行程表。裴央远没有他这么细致周到,多少随性一些,想起他才拨个电话过去。
因为她主动找他的次数寥寥可数,沈亦总是接得很快,不便讲电话时,也会立刻回复消息。
但是上个月沈亦离开之后,几乎没有来过任何讯息。
就这么被冷落了三五天,裴央先是和他赌气,发誓绝不主动找他;而后又沉不住气,主动给他发消息。
他的回复都很简短。
“在开会。”
“嗯。”
“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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