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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笑了一声,问她:“谁啊?”
“啊,同事。”余徽晓赶紧瞒谎。
杨乐这才意识到,好像从余徽晓出国以来,从来没给自己发过国外的图片。
“你们最近实验很忙吗?”杨乐问。
“忙,非常忙。”余徽晓赶紧说,以防他出什么幺蛾子让自己拍照自证。
“那好吧,照顾好自己。”杨乐最后,隔空亲了她一口。
“丢死人了杨乐。”余徽晓抱着手机躺到被窝里。
“不丢人啊。”杨乐语气很轻地说,“喜欢你为什么是丢人的事。”
“亲亲就很丢人了。”余徽晓提醒。
“亲亲只是喜欢你的一种方式。”
“滚蛋!”余徽晓还有更难听地等着他,怕他接受不了,自己先把电话挂了。
好幼稚啊好幼稚。
就这样她怎么能相信杨乐能当爸呢?
深夜躺在床上,余徽晓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宝贝,悄悄地问它,想不想爸爸。
小东西很给面子地动了一下,仿佛在告诉她,想,想极了。
余徽晓笑着拍它一会,“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傻爸爸了。所以你要乖乖的,好好地长大,这回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小东西没再动,贴心地提醒她,该睡觉了。
那天晚上,余徽晓难得睡了一个安慰觉。
除夕当天,医院食堂煮饺子,护士送了她一盒,顺便问问能不能要她一张签名。
余徽晓有点疑惑,“杨乐的可以,我的有啥好要的。”
“不不不,就要你的。”小护士很坚持。
在余徽晓住院以前,小护士对她还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是杨乐的老婆,艺焕大小姐。
但是两个月相处下来,小护士突然对她心生崇拜。
不是因为她保住了一个几乎不可能保下的孩子。
不是因为她孕反严重还坚持学习工作。
也不是因为她没人陪伴一个人挺过了这么难的时光。
而是因为她不在乎。
小护士在产科待得时间也不短,见过不少孕妇。怀孕这事本来就因人而异,跟开盲盒一样。有人全程没啥反应,有的就得一直卧床到生,但是大家无一例外都很焦虑,担心宝宝不好,担心自己身体,担心家里家外一大堆事。
但余徽晓好像有点不一样似的,每天还能专注地考虑自己该做什么。
就好像这个孩子的到来,只是在她人生轨迹里锦上添花的一小环,并没有造成天翻地覆的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