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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程彦康目光炯炯,“你母亲年少时就说过,世间女子有才者,皆困于闺阁,声明不显。我想,程夫人祠这个名字也可以改改了。”
他掀起盖布,将刻有“南琴阁”三字的牌匾展示给宝缨看。
“如何?”
宝缨笑:“母亲应当会高兴的。”
刻石碑要用上很久,花费很大力气。这样,当她和哥哥都不在身边时,父亲也不至于心情郁结,总是沉湎于过去。
那么,她也该告别了。
登上回城马车,宝缨见父亲眉宇间已无哀色,适时开口道:“魏嬷嬷前几日传信来了,她们已经从皇城内库找到了药,师父服药后病情没再恶化,却也不见好转。魏嬷嬷说,她们一时片刻是离不开京城了。”
三年前也是在雁门,宝缨等人先回上谷故乡,同祖父三哥以及族人们见了面,那之后便随药婆婆二人周游各地,三年间南至海滨、西企秦川,走过大夏近半的疆域。
只是随着年事增长,药婆婆身子越发不如往日,今年她们本想重访雁门,但行至颍川药婆婆突然发病,只得暂时停下。
后来药婆婆病情稍有好转,神志清醒时一直催宝缨先走,宝缨抵不住,便先行动身来了雁门。
到雁门后才知,药婆婆的病再度加重。她本人便是医者,给自己开了方子,但缺少几味名贵药材,恰巧离京城不远,魏嬷嬷便带了药婆婆进京求药。
宝缨那会儿才反应过来,药婆婆是不想耽误她与父亲重逢,故意将她支开。可她刚与父亲、兄长见面,总不能马上离开,于是又在雁门住了一月,见父亲一切都好,才提出要走。
但心里总对父亲怀有一份愧疚。
程彦康却很看得开,反过来劝宝缨:“孩子大了,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做父母的,哪有把儿女拘束在身边的道理!再说你哥哥的驻地离我不远,骑马当天就能往返,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药婆婆……若是得空,我也想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