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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一是引狼入室?”
“以江姑娘的脾气手段,会坐视白眼狼侵吞你手里的东西?再说,江姑娘也会老会死,这么拼命弄到手的家业,总得传给什么人吧?迟早要嫁人生养儿女,不如早做打算。”
文竹撇嘴:“那还不如养江福呢……反正我就必须为他人做嫁衣是吧?”
梁冲又笑,没有争辩:“要是江姑娘真不想留下仇家的孙子……一个襁褓里的婴孩,是死是活还不是你说了算。”
文竹立即冷了脸:“你以为我会去害婴儿?”
“哦?”梁冲笑意浅了些,“哦!倒是忘了江姑娘是正派人,只有咱们这些腌臜下作的人,才会去伤害稚子!”
他这样自嘲,文竹倒有一些羞愧。
梁冲手段狠辣,但无论捉拿文竹还是处置王二虎,他都只是奉命行事。给自己解释,本来也不是梁冲的义务。
她心里的怨气,是对着济阳、对着生养她的这片土地、对着千百年来的礼制和风俗人情的,其实不关梁冲什么事,没必要对他发泄。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竹苦笑:“我只想简简单单拿回我的东西。”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不需要强权介入,也不必交换利益,不用给王二虎扣上捏造的罪名,他本就有罪……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第46章〇四六
◎陛下您这是何意◎
“简简单单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哈哈……”
文竹不知这句话哪里好笑,竟让梁冲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扶着大柳树才勉强站直身体。
在文竹惊恐的目光里,梁冲随意靠在树干上,目光望向天际,低声道:“这件事本就不可能简单。江姑娘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王二虎眼里、在李县令眼里、在世人眼里,可未必是你的,谁说了算,该按谁的认知断定?”
“我……”
梁冲淡淡扫过来一个眼神:“江姑娘定是不服,爹娘一手建起来的酒坊,竟然能归了别人?可惜礼法上不是这么说的。江文笙是你爹唯一的儿子,生母也是明媒正娶的娘子,家业归他名正言顺。”
“你爹娘去的早,嫁妆没事先安排好,又是外地迁来济阳的,家里没有主事人,也没有娘舅帮你说话,江姑娘的事就该全由继母安排。继母有良心,出一笔嫁妆也就打发了。继母不要脸面,随便嫁出门,一分钱不给,夫家不介意你没带嫁妆,你自个儿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