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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起真来,宝缨甚至没有嫉妒杨灵韵的资格,无论从婚约的角度看,还是从地位的角度看。
偏偏宝缨幼时被家人捧在手掌心,即便后来落到尘埃里,仍是放不下自尊,无法满足于仅仅做个忠仆,还在奢望不属于她的情投意合。
还会为求不得而痛苦。
宝缨苦笑:“我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文竹又叹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宝缨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却只是变得更加迷茫,“想离开……又不知怎么走,能去哪儿。”
“若让你家里人求情,放你归家尽孝……”
“不行的。”宝缨立刻否定,“好不容易结束了流放,若他们上书,再掀起旧案,不是要连累祖父和三哥嘛。”
而且她还又一层不便和文竹说的担忧……
宝缨相信三哥会惦记着她,可族中做主的是祖父与其他族老,宝缨自打生下来还从没见过他们,也许族里根本不愿意收留她。
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问过她一句呢。
文竹想了想:“要不……去求那位殿下吧?若她能开口要你,陛下也许会同意吧……”
“那位殿下……”宝缨若有所思,随即又无奈道:“不说那么远的……我现下出不得皇宫,要如何求她?”
文竹想了想,低声说:“快到太皇太后的忌辰了。”
宝缨豁然开朗。
本朝推崇丧仪从简,即便是帝后忌辰也不举行大享,皇帝只是以儿孙礼私下拜祭先人,向来不走礼部,而是由宫里承办。
“若是我说,想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尽孝心……陛下应当不会拒绝。”
文竹抓紧宝缨的手:“对。而长公主殿下的明月庵,就在皇陵附近。”
……
第二天寅正,宫门开启。文竹赶早回尚功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