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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还隐约有一丝甜蜜……是要和她佩戴一对香囊么?
不禁又笑自己,到底在世情的苦水中浸久了,一片雪,一颗糖,都捧在心上,当作惨淡人生里少有的慰藉。
……
眼见日头升到中天,转而向西,初时急厉的雪屑也变成了悠扬的鹅毛雪,御驾却始终没有返回。
去西山大概是不可能了。宝缨并不贪心,其实看雪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有天公作美,有他在身边,已是足够。
再说符清羽向来是个勤勉的帝王,天没亮便动身去朝会,午前午后都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不到晚膳时分几乎从不回寝殿。
雪还没停,不会错过。
宝缨边安慰着自己,将殿上各种差事一一料理完毕,终于没忍住,托人去何公公那里问了一嘴。
没想何公公亲自过来了,还叫人送来一只朱红雕花嵌八宝的匣子。
宝缨不明其意:“这是……?”
何四喜道:“陛下看重宝缨姑娘,特赐累丝嵌宝石金簪一对,为姑娘寿辰添彩。陛下今晚于御花园设宴,与诸臣赏雪赛诗,就不陪宝缨姑娘庆贺了。”
何四喜本是人精中的人精,大概看出了宝缨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安慰道:“这对金簪錾刻繁巧,连琳琅阁的工匠都做不来,还是从宫外寻巧匠打制的,花样和用心都不凡啊。”
确实不凡,只不过是逢年节赏赐给百官家眷的贺礼,想来是礼部恰在操办这事,符清羽便顺手挑了一对赏给宝缨。
倒也是贵重的,只可惜以宝缨罪奴的身份,并不能戴这般招摇的饰物,要来何用?
这些心里话,宝缨也不好同何四喜说,只是温驯地领赏谢恩。
送走何公公,待心思平静下来,宝缨突然又想到,符清羽离开寝殿时穿的有些单薄,宝缨那时恍惚醒过来一次,似是没见他带上暖手抄子。
符清羽幼时体虚怯弱,每逢冬日易染寒症,太皇太后总是叫身边人小心伺候,绝不能沾染冰雪。
如今的符清羽早已不似幼时弱质,寒症也多年未犯过了,但今日这突来的大雪……
宝缨望着廊下越刮越紧的北风,犹豫片刻,还是从箱子里取了手抄,离开宣化殿,顺着宫墙根往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