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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今日一身素白衣裙,纤腰盈盈一握,脸上粉黛未施,看着愈发楚楚可怜。
她在吴不平的陪同下进入刑部大堂,行过礼后,递上状子。
这份讼状出自吴不平之手,主要控诉了陈适婚后殴打发妻的罪行,她是积年的讼棍,打过的官司数不胜数,一份讼状写得四平八稳,条理清晰,通篇看下来,让人一目了然。
胡世祯草草看完,又递给王子琼、蓟青审阅,然后传唤被告。
陈适进来时,引起了场外的轰动。
不同于上次的从容有度,这回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眼球血丝密布,连衣裳也没换,让人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芝兰玉树的状元郎,短短几日工夫,他就变得这般潦倒憔悴,人们不禁又同情起了他。
当迈入大堂,看见跪着的沈茹时,他快步走过去,嘴里喊着:“夫人……”
沈茹急忙躲去吴不平身后,耗子见了猫似的,揪着她的袖子发抖。
“别怕。”吴不平偏头安抚她一句,又厉声喝止住陈适,“陈公子!请你止步,这里是公堂,只有原告、被告,没有你的夫人!”
陈适顿住脚步,眼眶通红,望着沈茹。
沈茹只是躲在吴不平身后,不敢与他对视。
胡世祯尴尬不已,轻咳了一声。
陈适这才回神,行了一礼,默默地站去一旁,只是眼神始终放在沈茹身上,那与其说是一种深情的凝望,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在这样的目光打量下,沈茹很快想起数个挨打的夜晚,那落在她身上的一拳一脚,她微弱无力的呼救与反抗……
沈茹闭上眼睛,指甲陷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吴不平见她脸色不对,赶紧拉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沈茹赫然睁开眼,记得,要勇敢,要像谢柔一样勇敢。
她脸色发白,轻轻地点头。
因为是两案并审,怀钰依然作为被告出场,只不过与上回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坐着受审,只因上次会审过后,圣上下旨严词申饬,国家法纪要分明,但尊卑礼仪也不可废,怀钰就算有罪,也是大晋亲王,尔等是臣,岂有人主站着,而臣工坐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