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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怀钰阴阳怪气,幽幽道,“看见情郎来了,可不得高兴吗?”
“……”
沈葭胸口起伏不定,抿抿唇道:“什么情郎,你不要胡说,我跟陈公子清清白白,我高兴是因为有人来救我们了。”
“是啊,高兴得立刻撒开我的手呢,害我摔进泥地里。”
“……”
沈葭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起身道:“怀钰,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怀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道:“我是无理,你找有理的去呀,赖在我这儿干吗?门就在你身后,沈二小姐好走不送!”
沈葭真是要气疯了,心说我是做得不对,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死揪着不放罢,一个大男人,心胸这么狭隘,这么小肚鸡肠,看着怀钰还在一粒粒悠闲地剥着葡萄,沈葭气不打一处来,将盛葡萄的银碗抢在手里。
怀钰愣了:“你干吗?拿来!”
沈葭道:“你再跟我生气,我就把你的葡萄全吃了。”
“……”
怀钰简直无语:“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还给我!我是个伤员,你抢伤员吃的?”
怀钰伸手来抢,沈葭护着葡萄后退一步,怀钰伸长了手臂也抓不到她,气得险些站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谢翊从外走进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他熟练地退出门槛:“又在吵架?那我待会儿再来。”
“等等!”
房里的两个人异口同声。
沈葭跑过去问:“舅舅,你来找我吗?”
谢翊摇头:“找你夫君说会儿话,我饿了,去下碗面给我。”
“哦。”
沈葭一听他饿了,便马不停蹄地找厨房给他下面去了,还顺走了那碗葡萄。
谢翊走进房中,将手中绣春刀抛过去。
“你的刀。”
怀钰一把接住,拔刀出鞘看了一眼,抬眼道:“多谢舅舅。”
谢翊寻了个绣墩,在美人榻边跷腿坐下,他刚沐浴完,穿着一件松垮的道袍,宽袍大袖,脚上踩着木屐,头发也是湿的,半束在腰后,整个人透出一股闲适和慵懒之意,像魏晋时代不拘礼法的竹林君子。
谢翊问:“腿好点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