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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指腹不经意与微凉的鼻尖相触,拓跋纮恋恋不舍将手收了回来,起身大步往衡光殿去。
殿门“嘎吱”一声被轻掩了起来,羽睫如蝶翼微颤,待脚步声渐行渐悄,阮阮倏地睁开了眼睛。
*
衡光殿。
陛下出了事,殿中一派紧张,宫人们进进出出,神情慌张中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触了哪位贵人的霉头。
围场深处林木野兽遍处,寻常时候是不允许有人深入的,魏帝仗着有神兽庇佑,加之侍卫成群,有心展示一番宝刀未老,心血来潮冲了进去,谁知道马儿突然受惊,一个不察扭伤了腰,好在侍卫施救及时,虽则受了番惊吓,到底伤得不重。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实际上是因得在狩猎之时有天策军的将领冒死求见,弹劾因太子纵容属下贪污抚恤,以致徐州生乱。
因得兹事体大,魏帝严禁亲卫议论此事之后,便急匆匆赶了回来,这厢刚召了太子问话,谁知气血攻心,旧疾复发。
冯皇后在一旁侍弄汤药。
白玉碗中茶褐的药汁看着就苦不堪言,魏帝饮了两口,只觉五脏六腑都跟着泛出味儿来,颇有些烦躁。
冯皇后捧了蜜饯递上,殷殷劝道:“陛下,良药苦口。”
“无事,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
魏帝将头撇了开,看向一旁站成一群的皇子皇孙心腹大臣,眉心微蹙,“怎么人都过了来?”
冯皇后余光微动,识趣的将蜜饯收了回来,一旁的宫人赶紧上前接过,为她净手。
太子拓跋赫赶紧应道:“弟弟们都在,听闻父皇受伤,都十分担心父皇的身体,这不纷纷赶了过来,不曾想惊扰父皇休息,是儿臣的疏忽,请父皇降罪。”
他是他寄予厚望的太子,从未当众斥责一声,此时将人都唤来,小心思昭然若揭,虽则生气动怒,魏帝到底心疼儿子不忍拆穿,语气强硬中带了点落寞,“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唔,是朕老了,不中用了。”
三皇子拓跋骏性子急,向来是个不长心的,闻言立马嚷嚷起来,“父皇,您春秋正盛呢,这一次不过是偶然,要怪只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此言一出,殿内诸人一时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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