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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阮阮一副懵懂的样子,似还没反应过来。
绛珠笑,南唐送阮阮过来和亲,本就目的不纯,她提点道:“他对你有旧情,这不正好可以利用么?让他帮你回宫事半功倍,若是能引得北魏皇室生乱,简直是再好不过,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回南唐了!”
阮阮心头一震,绛珠的嘴向来严实,这会儿难得说漏了嘴,原来她一直想的是回南唐?是因为父母家人还是情郎?
看她神色,绛珠也意识到说漏了嘴,转身背对她,“其我不仅仅是为了南唐,也是为了你我自己,说是和亲,你不过也才十六岁,就算有解药,难道你当真愿意与青灯古佛相伴一辈子?日子还长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或许会将你的药早些送来,你到时候也可少吃一些苦。”
说罢,像是担心阮阮多问,她赶紧闷头回自己房间写信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阮阮一边琢磨着一边为自己斟了杯茶。
虽然成功让绛珠误以为她跟拓跋纮不清不楚,但是那边不是傻子,若她一直待在伽蓝寺没动静,估计还是会引起怀疑的,唯一能继续跟拓跋纮扯上关系的办法只能乖乖照他说的去做,可是她远在佛寺,如何能办到?说来说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先回宫,可是回宫就得面对魏帝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可是更烦躁的事情还在后头,当她看见斋堂配给她们的陈茶与糙米粗食的时候,她震惊了。
菩提斋离斋堂很远,领回来的带麸皮栗壳的粗面馍馍基本是又冷又硬,这些地方又不允许生火,黑硬黑硬的馍馍简直难以下咽,比她当年逃荒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吃的不像样就不说了,早上四更便要起来去法堂做早课,晚上亥正才下晚课,中间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间带着还要她去抄刻经书,禅坐,其间法堂的执事会一直命人看着,若有懈怠,可不管是娘娘还是贵人,一律戒尺伺候。
而且也不知因她是南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阮阮隐隐有些感觉,那为首的执事对她尤其严厉。
清规戒律不过四个字,可等她真正体会到的时候,却发现是如此难捱,这些年在春风坊被精细的养着,对比起来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本来自东都到邺城,一路颠簸与风尘,她的身体几乎就没怎么休整,加上在异国他乡这段时日,惊惧与忧思过重,没几天她就生病了。
刚开始只是肠胃略有些不舒服,连着两天腹中绞痛,后来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加之她没怎么吃东西,几日下来,原本流畅精致的下颌下巴立马尖了不少,看着可怜兮兮的。
生病可不是小事,青芜去找寺里法堂的执事商量,看能不能暂时免去公主的早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