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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殿下向来是个狠人,哪一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偏偏也从未失手过,当初不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背着家里死心塌地的追随的么?
几人这些年出生入死,殿下不摆主子的谱,但是不代表他们可以不把自己当下属,阿史那浑朝着拓跋纮抱歉行礼之后,赶紧推搡着邱穆陵河退下。
指腹传来粗粝的触感,拨弄菩提子的手一顿,为什么?有何好处?
正面跟皇帝叫板,那是傻子的才选的路,得流多少血?南唐虽软弱,到底古话说得不错,比如“以退为进”,“四两拨千斤”。
这个四两......杀不得,留不得,父皇会将她安置在哪儿呢?
想起太子这些日子没少在南唐使臣们下榻的驿馆转悠,拓跋纮薄唇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不知为何他十分看好那个女人,她确实有狐媚惑主的资本。
且看看到底是父子情深,还是红颜祸水。
*
夜渐渐深了,宫宴散去,皇城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魏帝却并没有休息,他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凝神眺望这片陷入沉寂的红墙碧瓦,十二白玉珠串的冕梳微动,袍角蔽膝在夜风下翻飞。
半晌,他叹息一声,半侧向身后,“阿史那尔,你说朕该如何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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