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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充斥着贪婪和渴求,似乎要从我身上剥掉一层皮才罢休。他不像是渴望着我成为王后,而是……而是更像饿兽对食物的垂涎。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伽萨并未如同礼官说的那般赴宴,夜宴便这般糊里糊涂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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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浓云蔽月。
上座的万明王只由一侧的小奴喂了些水和吃食,目光却好像定在了我身上,叫人不寒而栗。
座中众人各怀鬼胎,伽莱不时讽我体弱多病,伽牧畏首畏尾不敢多言,伽叶更是一心埋头吃饭,只在饮酒的间或眯眼打量我一番,却也不多言语。唯有伽殷站起身,又向着万明王说了句什么话。
“父王,女儿愿向渊国使者献舞。”礼官译给我听。
未几,伽殷自女奴手中取来一把长刀,双手捧至我面前,屈膝一礼。
“这是万明古舞,用以赞颂奢夫人之骁勇,为万明女子的典范。”礼官解释道。
四周跃伎齐奏,丝竹鼓乐声起,时若万马奔腾铁蹄踏沙,时若沙蛇蜿蜒潜伏荒丘。恢宏乐声中,长刀出鞘。伽殷转动手腕,那长刀在她手中转动,如同一道飞舞盘旋的银蛇。
她翩然起舞,身上的金饰泠泠作响,犹如传说中神鹿衔铃之音。长刀挥舞,绯纱轻扬,一刚一柔相与为一,凌厉不失柔美,想来很是符合万明女子的心性。
舞中融合了刀术中常用的劈、砍、撩、斩之式,粗犷动作在她手足间却灵巧轻盈,仿佛只是豆蔻少女在春园中拈花、于水桥上扑蝶。
片刻,乐中鼓点渐弱至遁隐,而丝竹之声渐强,悠扬婉约,在夜幕中颇有些缠绵悱恻的意味。
伽殷松腕将刀捧回了手中,交还女奴。抬手捻起头纱一角,含羞掩面,遂旋转起舞如疾风吹雪,火轮摇曳。
“此舞谓之胡旋。”礼官向我道。
我颔首,眨眼间伽殷已转至我面前。她将头纱从花冠解至手中,飘飞的绯纱在空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
一阵馨香拂面而来,她将绯纱挥至空中,在女奴托盘中取了杯酒,转身跌入我怀里。
绯纱缓缓飘落,覆在我二人面上。一时间,乐声戛然而止,四处一片静默。
伽殷的气息浅浅拂在我颈上。她将酒盏递至我唇畔,笑道:“嫂嫂,你就喝了这杯甜酒,来当我们家人好不好?”
我坐直身子不敢动,捏着那杯甜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见此,她越发凑得近了,几乎要伏在我肩头。忽而一双手撩开了薄纱,捏着伽殷的后颈,提溜小猫似的将她抓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