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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草用罢午膳,我在帐中等着温辰,随手翻开一本异闻志,仍是说的佘三娘。这回她没再秽乱后宫,而是把左右丞相都迷得神魂颠倒,为她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大打出手,闹出来不少笑料。
不知为何,我闲日里读了那么些民间话本,似乎总离不开这狐妖的故事,且尽是说她的坏事。难怪渊人都厌恶狐狸,也不喜信仰狐神的贺加部落。
关于贺加的种种传闻,指不定也是自这佘三娘身上摘出来的。
如此想来,这狐狸精着实可恶。
我心里对她有了偏颇私见,自然读得越发心气浮躁,只好赶快倾了盏清茶来压心里的躁气。可转念又想起那统领的讽言,胸中愈加有了忧悒之感。
旁人瞒我,我能坦然憎恶他们。可温辰,他是从小就事事护我的人,究竟是为何要伙同他人来蒙骗我?还是说……分别这些年,他已然变了?又或是,他恨我夺了他的安稳生活,才这般报复我?
我捏着茶盏的指骨渐渐用力,清莹的茶汤在裂纹盏中波荡起伏,宛若京内御河中泛滥的水波。上有一片枯叶作舟,几番浮沉在潮涌之中。
不多时,温辰挑帘而入。他面上时常泛着淡淡的笑意,显得亲和温儒,又举止端雅、知书通礼,在京中颇为人称道。当年及第登科,温府的门槛都重修了三四回。
只是此刻,他面上鲜有地失了笑意,覆着一片阴云。
“阿鹤,我……”他甫进门便急于张口,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情况,我却先一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