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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秋穿过街市,来到一家车马行,伙计见她衣着朴素,脸儿却十分白净柔美,便知她是个姑娘,忙赶上来道:“小姐,您要雇车马嚒小店这里车马齐备,还有青毡车呢,坐在里头暖呼呼的,一点儿风都没有,不刮脸蛋子!”
晴秋叫他这殷勤话逗得乐开怀,正想叫雇一辆毡车,店里又进来一个伙计,咋咋呼呼得,叫唤道:“掌柜的,那穆家正往兑药铺呢,嘿,您说稀奇不稀奇,打仗的时候都硬挺着没关张,仗打完了这小少爷要闹着兑铺子,我要是他老子,我不得生生从地底下气活过来!”
“毛头小子,胡吣什么”车马行掌柜的叱责着那伙计,心说穆三爷还没出殡,没安生入土呢,如何从地底下活过来。
他瞪了伙计一眼:“是真的往外兑铺子”
“是真的,门上都贴了白纸告示呢,掌柜,您有想头不”
那掌柜挥了挥手,打发走伙计,亲自出门一看。
边上兜售青毡马车的活计见眼前姑娘神思恍惚,忙不迭笑问道:“小姐,您”
晴秋回身,歉然说道:“实在劳烦,车先不雇了,改日再光顾你生意,叨扰。”
她下了决心,提步出了车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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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留在城里,那也得找个地方住下。
晴秋从没有在外夜宿过,看着幌子一家比一家隆重的客栈,捏捏胸前衣襟,踌躇不定。
忽然她想起来,若论安全,再没有比连州府衙门那片地界更万无一失,她很快踅回先刚那家车马行,跟伙计雇了一匹驮马——驮马比轿子便宜多了,骑着穿过瑞昌大街,过了城西,来到城东,在府衙边的街上,挑了一家据说有着五十年历史的老店,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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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房一日一贯钱,敞亮套间,生丝料子铺炕,有专门老奴生火烧炕,小老儿浑家给您倒洗脸水,您觉得意下如何”
“我觉着挺好!”晴秋点点头,心说平常净给别人倒洗脸水了,如今也尝尝被伺候的滋味。
“好嘞,一日一贯钱,小姐您住几日”
那掌柜说完,又冲她眨眨眼,笑道:“您放心,小店出门左拐就是押司衙门,五丈远就是州府衙门,您就是为独身女客,在咱们小店住着也保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