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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的账目早已在先时就被阮平潮的人缴走了,如今这些人满室搜刮,也不过找到些许记名簿子,连带着诗词话本、孔孟著作、士商类要等一摞摞书籍全摆在这位新上任的都部署大人面前,只见这位并不翻拣,只是挥挥手道:“全都带走!”
侍立在张姨娘身侧的晴秋忍不住上前半步,就要张口,被张姨娘眼疾手快扥住了。
她给了晴秋一个眼神——晴秋咬住嘴唇,满腹愤恨上了脸,不得不低下头去。
……
却听张姨娘轻声吩咐道:“寻一瓮黄酒来。”
此情此景,要黄酒作甚晴秋虽心下疑惑,却还是立即去了。
走到内院,所见之处几乎都被搜刮一空,不由得更添一堵,疾步往酒窖走去,搬出一瓮黄酒,疾步跑了回来。
她回来时,却见张姨娘正和那位煞星似的大官寒暄,只听那位大人挑眉笑道:“原来是旧相识,失敬失敬。”
“若不是瞧见大人顾盼自雄,锋芒尽漏,仿若哪里见过似的,民妇也想不起来旧事,这一恍惚,也有二十八年了。”
“姑姑这话太过奉承,想当年在闵州凌花渡悦仙楼上,公子王孙吃酒,某不过一介穷书生,篾片相公的人物儿,供人取笑罢了,怎奈腹中饥肠辘辘,若没姑娘那碗酒,只怕那天就饿死在闵州了,也没有某的今日!”
话说当年展怀文本是一落拓书生,屡试不第,蹉跎了家业和岁月,终日便只混迹在一帮王孙公子身边做帮闲讨生活,供人取笑玩乐。
那日宴席上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本上不得高台盘的他因为会弹词,才得以受邀赴宴,便纵使出千般花样逗得座中人展颜,加上腹中饥肠辘辘,看着席上珍馐美馔,难免馋涎欲滴,更惹得人捧腹大笑,便就坡下驴作一曲《念奴娇》讨碗黄酒吃。
当时情形,展怀文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不曾想这一刹那便回忆起来,那些王孙公子都拿眼睇着他笑,唯有那坐在上首的公子身侧一位纤纤女子,越众而出,执壶温酒,递与他来,不仅慰藉他腹中饥肠,也解了他的诸多难堪——却原来正是眼前女子!
展怀文这才郑重打量眼前这位穆三爷的妾室,就是她……怎会是她
张姨娘从晴秋手上端过那瓮黄酒,斟了一盏,递与展怀文,自己也斟了一盏,一饮而尽,笑道:“尊酒相逢,再祝大人青云直上!”
也是了,正是当年这碗酒惹得那位坐上公子对他另眼相看,从此踏上仕途,直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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