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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岂不知——”容姐儿欲言又止地看了晴秋一眼,那一眼似有悲戚之意,晴秋竟看得怔住,却只听容姐儿道:“我乏了,咱们回罢。”
说着,径自别人众人离去,望着瘦削孤伶的背影,晴秋心上一紧,竟瞧出了几分张姨娘的情态来。
不过,容姐儿到底年纪小,还没有姨娘的城府,到了晚间,栉沐梳洗过后,银蟾睡了,容姐儿在炕上辗转反侧,拉着陪她一起不睡的晴秋说起话来:
“晴秋姐姐,你知道嚒皇帝陛下圈禁了霍叔叔!”
晴秋乍然闻之,不禁瞠目。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59章兵戈起(中)
“姑娘,你怎么知道”晴秋忙问起缘故。
却听容姐儿反问道:“你近日可察觉爹爹姨娘行事颇有些忧虑重重前儿我去姨娘屋里昏定,原想藏在纱橱后头吓她一吓,不曾想听见她和爹爹说话。说甚么‘如今甫臣圈禁在行宫,里头豢养着数十位武林高手,外头还有金吾卫层层把持,别说出来,就是递个消息也难。’——你听听这话,难道说的不是霍叔叔甫臣就是他的表字!”
晴秋忙道:“姑娘可听得真或者老爷姨奶奶说的是别的话,到底圈禁帅司是朝中大事,如何教您在内宅闺房里听见”
“我也是这样想着,兴许是我听岔了,可巧我进去后,正赶上姨娘更衣,蕊屏拿她的衣裳出来,袖里掉出一封信,丫鬟们都不识字,不打紧,我却见着了,你道是谁的来信”
莫非是那日吃喜蛋时见到的那封信晴秋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却未言明,果然听容姐儿道:“是红玉姨姨。”
张红玉晴秋笑道:“红玉姐姐一年也有三两封来信,这又不是什么罕事。”
容姐儿却摇首道:“若只是寻常书信,倒不叫我生疑,我匆匆读来,那信上只录着一首诗,很是耐人寻味。”
晴秋便忙问是什么诗,容姐儿想了想说道:“诗也是极平常的,你且听听:‘二十年来逐戍北,一夕惊醒大梦空。何处不能效圣主,御京宫里拭金瓯。’你寻思寻思,这哪里会是一介升斗小民的手笔”
晴秋听罢,沉吟半晌,这诗果然不算多惊才绝艳,只是口吻也忒大了些,确乎不像张红玉所作。
容姐儿从旁喃喃道:“效圣主,拭金瓯,我国家犹若金瓯……能用得起这典故的应该就是霍叔叔了,红玉姨姨应该是借此传消息,这也和爹爹姨娘说过的话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