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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鸿哥儿接过,又道:“早饭我不吃了,等我出门后你就回后院住去,也省得你一个人多害怕呢。”
晴秋笑笑:“您就别操心我了,我跟姨奶奶说一声,自然有我的去处。反倒是您,去了南边可不能由着性子,出门在外,夜住晓行,别图赶急路,也别贪玩儿,那乡村野店能不去就不去,河里的水也不可捧起来就喝,我听人说南边的水岔路极多,有的河里专门有那种吸人血的虫虱——”
“啧,你连咱们连州城都没出去过,哪儿知道的这么清楚!”鸿哥儿一听这些唠叨就头大,忙嗔道。
晴秋心里说道:我哪里都没去过,难道还不知世事啦可她不好跟主子犯犟,只得反复叮咛道:“总之南边跟咱们戍北原不一样,您千万小心!”
鸿哥捏着太阳,笑道:“沈嬷嬷,别唠叨了,昨儿夜里你是去我姨娘那儿取经了罢!”
晴秋听不懂,也亏得她好脾气,躬身福道:“那就祝您出门见喜,一路平安。对了,别把红缨丢了。”
鸿哥儿默默看了晴秋一眼,提上两个衣箱径自走了。
第54章发白灾
话说鸿哥儿一去南方后,晴秋便回了张姨娘,得了允诺重新搬回后院,和容姐儿作伴。
她们主仆俩重聚,自然欢喜一场。如今容姐儿也大了,见识和口舌都远胜幼时,每日和晴秋混在一处,做针挽线,品诗论书,挑灯夜话,越发亲密起来。
……
夏天一眨眼就过去,崇元廿三年的秋天如期而至,同夏天一样,戍北原的秋也很短暂。
今年似乎是个冷年,这才刚到八月,树上的叶子还没全红,雪就落了两场。大雪压塌了地里的粮食,粟麦黍子还青着,就被佃农们连夜匆匆割去,唯恐一年的心血毁在雪坳子里。
穆府二爷是管粮食经种的,看着今年欠收簿子,满面愁容;好在北去喀拉尔山的车队也带回大批山野珍奇,皮毛杂货,今年穆三爷也跟着出车,所以车载斗量,还算丰收。
外头种种大事,甚少传进内宅,阖家女眷还如往常一样,烧起暖炕,点上熏炉,越性连门也不出。
今年的晚秋似乎比往年更冷些,才发下来的夹衣已经不禁穿了,晴秋手上冻疮隐隐有复发的迹象,可她还是耐着疼痛,连夜为容姐儿做出一件贴身小袄来,防着她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