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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道勋道:“这年纪也是大了些,不妨放她出去,或者把她另外安排到哪里,这么白放在哥儿身边,算什么呢”
张姨娘思忖半晌,尚未开口,只听鸿哥儿道:“别,老爹,你不要插手我房里的事,如今我一回去什么都不用管,架子上的鹦哥,马厩的马,还有书房茶水笔墨,衣箱里厚的薄的夹的毛的,我一应不用操心——我那屋里哪怕是离了我,都不能离了晴秋!”
这话说得好混账,穆三爷听了直瞪眼,张姨娘伏在案上咳了咳,穆三爷便顾不得儿子,挥挥手,叱道:“你呀,你就懒散罢,去去去!”
鸿哥儿瞧姨娘一眼,心知她是佯装的,便乖顺凑笑:“若不想我懒散,把我放出去,叫我去南边罢!”
未及穆三爷开口,张姨娘率先瞪了他一眼,嗔道:“去什么南边,明年都回不来,到时候蕙姝和谁结亲”
鸿哥儿耸耸肩,又道:“既不让去南边,那放儿子往东去葵乞怎样难不成今年连猎也不收嚒”
为了守丧,穆府今年许多世物都停了,东家不出山,全由掌柜伙计操持生意,掌柜和伙计的见识自然没有穆道勋独到卓越,加之又有那等做事偷奸耍滑的,生意渐颓,进项自然少了。
这事儿其实穆三爷心里真章似的清楚,可守丧是为人子女应该应分的,那仕宦中的清哥儿还从任上下来,回家读书了呢,他自负是仁商,尊礼守法,又怎么能叫屈
便挥了挥手,把儿子撵走,省得看见他在眼前晃荡,自己生气。
……
鸿哥儿从燕双飞里出来,一径回到前院东厢。
如今他还暂时住在这里,不过属于他的新宅院——如今暂且还没有名字,紧挨着穆府后院,与清哥儿春醒画堂比邻的一处二进院落马上就要建成。
他一回前院东厢,架子上的鹦哥便啾啾叫唤起来,丫鬟晴秋正坐在堂屋里晒着太阳缝纫。
她见鸿哥儿进来,忙起身,道:“已经出了百日,就能穿这样的素衣了,我已经将红布钉在肩上,哥儿你出来进去看着些,别掉在哪里。”
她将新孝服拿给鸿哥儿,又道:“今儿我去了新院子那边,按照黄历,他们今天上梁,明天盖顶,你要不要明天亲自过去一趟我听人说新房子盖顶时要杀一只鸡,拿鸡血涂红才能镇住宅院,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