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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拨人告别时，老厂长亲自提着一个包装严实的软皮小箱子，交到了秋时雨手里。

“厂子早就没了，积压的货出的出、捐的捐，后来仓库还起过火。这床被子是我小女儿原先的陪嫁，只可惜她也从没用过，搬出家去后，又被我收了起来。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懂得珍惜。我从前觉得太过依赖会不利于精神dú • lì，可现在老了，又恍然觉得依赖也是一种幸福。”

秋时雨从他浑浊的双眼里看到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你爸爸妈妈很爱你，这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孩子，要一直记得珍惜你拥有的东西，哪怕不再那么需要……”

回酒店的路上，秋时雨抱着那个软皮小箱子睡着了。

恍惚间，他听到爸爸妈妈在轻声说话——

“给那孩子也买了一份礼物，阿雨还害羞呢。”

“是该买的，没有人会喜欢被忽视的。”

“今天他试戴手表的时候，我感觉这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彻彻底底是年轻人的模样了！遇到路上别人牵着的宠物狗，他也会大着胆子上去摸一摸、逗一逗。”

“昨晚那个梦，真和怀阿雨的胎梦很像！”

“是吧，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时候梦到一条白色的小蛇钻到书柜里，小豆子眼儿看着就懵懵的，我壮着胆子去喂它吃东西呢，小家伙就真不走了，被我喂得胖乎乎的……”

“一眨眼，这都快二十年啦。”

*

去机场送走爸爸妈妈后，秋时雨几乎没有时间准备。

早在今天零点，他就已经和萧苏寒说过“生日快乐”。

但萧哥本人是不怎么满意的：“怎么还有半天啊，我从来没这么想翘掉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