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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个人得失,个人荣辱,在大厦将倾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苏洛屿的语气温和而平静,理所当然,带着一贯的蛊惑。
但阿城却无法因此释怀,更不可能相信他已经放下。
如果真的放下,就不会称自己的父亲为宸王。
如果真的放下,就不会对过去避而不谈。
如果真的放下,就不会这样刀枪不入,毫无破绽。
只是,仲默需要背负太多东西,所以他那怕放不下,也只能往前看。
时至今日,连九妹也不知道当年书房内,父兄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争执。
所以,那必然已经成为苏洛屿一生的噩梦,还是牢牢锁在内心,像是圈养一头怪物那样,永不示人,不见天光,直到最后自己也长成了怪物,人人惧怕,人人疏离。
但阿城更清楚,仲默有自己要走的路,他能做的只是陪同。
劝人放下这种事,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劝慰者尽到自己情义,而非是让被劝慰者仅仅因为几句话,便可当场喜笑颜开,大彻大悟。
人是注定无法感同身受的,悲欢并不相通,而有些东西也并不适合放下,那怕它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
所以,阿城再次像之前那样,反过来拥抱苏洛屿,紧紧的,像是要将两人融入彼此的骨血。
苏洛屿看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收紧的双臂,还有相贴在一起的心跳,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大骗子。”
阿城将下巴搁到苏洛屿肩上,含糊着喃喃念了两句,默了默,突然张嘴咬了一口苏洛屿的肩膀。
苏洛屿嘶了声,并没有推开阿城,而是笑道:“阿城牙口惊人,只是我这肉/体凡胎,怕是经不住阿城几口。”
阿城抬头瞥了眼苏洛屿,耍赖道:“那你有本事也咬我。”
苏洛屿一挑眉头,半眯了眼看着阿城,还真的起了心思。
阿城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人,忙用手挡在自己面前,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仲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小人我吧!”
“那可惜了,我也是小人。”
苏洛屿说着便按住阿城的手拿开,一边手中用力按住乱动的阿城,一边俯身扑下来,高挺的鼻梁与雪白的脖颈亲密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