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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屿没立即见他,而是在侍卫通禀后,将徐文袁晾在府外。
那徐文袁倒也沉得住气,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又已过耳顺之年,此番还真就一直在府外等着,连郭宣在房顶远远瞥见,都怕那一把老骨头架子散了。
直到苏洛屿处理完手中镇远军的密函,似乎才想起来外面有人拜访,带阿城到花厅召见徐文袁。
“我也去见吗?”
阿城有些意外,毕竟此前苏洛屿说过,许家乃是阡州商贾大族,此番来宸王府,必然是有要事相商。
苏洛屿不疾不徐为阿城戴上帷幔,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和防备的,而且今日之事,是徐家欠你的。”
徐文袁一进花厅门槛,便跟好久不见分外想念似的,笑吟吟地快步上前作礼,向苏洛屿问安。
事实上,在初来阡州吊唁老宸王后,两人再无会面,亦无交际,这只是第二次见面。
“本世子是否安好,倒也用不着你来过问。”
苏洛屿靠坐在正座之上,牵过阿城坐自己身前,连正眼都没给徐文袁一个,也不让其做完礼起身,毫无尊老可言。
徐文袁只好维持躬身行礼的动作,没一会儿便两股开始战战。
漏箭随着水面下降,时间在刻漏中悄然流逝,徐文袁面上依旧平和带笑,但脸上已经满头汗水,身体也抖得跟筛糠一样。
但苏洛屿依旧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替阿城整理腰间玉佩
——虽然阿城觉得,自己玉佩的穗子已经理得比丝绸还光滑了。
终于,徐文袁一把老骨头再也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但周围的仆从没一人上前扶他,连同徐文袁自己带来的小厮,也因苏洛屿不怒自威的冷冽而不敢上前。
阿城侧头看向徐文袁,此时就像是一只着华贵绫罗的耗子,刻意卑微做低。
但越是这样,阿城便知道此人越不简单,试想能在阡州掌控商行三十余年的一代大商贾,什么风云激荡没见过
——除非他有求于苏洛屿,而且是一件只有苏洛屿能做到的难事。
“扶你们老爷起来,我宸王府的地用不着他来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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