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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七年时光可以浓缩成一道阴影,那此刻横亘于二人之间的时空便如一道丑陋扭曲的疤痕,每在上面踏一步,心脏就会被牵连着千疮百孔地痛一遍。
就算那暌违的熟悉面庞正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躯僵直,如坠深渊,在王庆地再三提醒下他才意识到,那是当今皇上,他需要向他下跪行面圣大礼之人。
还未近身高璟昀身旁的护卫便发现这人的不尊,冲上前大力按他直直下跪,秦修宁双膝磕在青砖上发出的闷响震得高璟昀脚底一阵发麻。
“平身。”高璟昀眉目如常冰冷,似是一个短短的朝会,他就已从昨夜的震骇何惊慌中抽了身。
“秦王世子得到答案了,回去吧。”
“臣救了陛下的命,难道没有封赏吗?”
一旁王庆身躯一震,想不到此人竟会如此大胆。
跨步迈入上龙椅之前,高璟昀背身驻足。
静默间,空气冷冽如冰。
“你想要什么?”藏于袖中的苍白手指失去血色,冰凉得可怕。
“臣想留在太医院,继续为陛下排忧解难。”
“朕没因你擅闯宫闱治你大不敬的罪已经是对你的赏赐了,来人,带下去将他给朕用的药好好审查!”
秦修宁:“......”
这一审查便过了三日。说是审查,御医院谁人不知此救了皇上,皇上若有心处罚就不是关在这小小太医院而是大理寺或者慎刑司了。
所以只是这究竟是赏是罚,皇上到现在也没说,太医院的人像抱了从天而降的烫手山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先安排好住所,再好吃好喝地奉上。
这人平时也不出来,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睡大觉,偶尔出来,也是一身的“生人勿近”。好似实在睡累了,才会溜达出来,躺在后院树下的长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周围都是晒药、研磨、熬药的小杂役、小太监,个个敬而远之绕道而行,只因那位秦王世子的身边还身边蹲着一位姑娘——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每日都会来守着秦王世子,也不叫醒,只是守着他看他睡觉。
见到此番奇怪景象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见怪不怪了。不一会,南平看秦修宁睁了眼睛,乌黑瞳仁里迸出流光溢彩来。
“神医哥哥,你醒了!”南平揉揉蹲麻了的腿脚,兴奋地站直道,“我是来告诉你,皇帝哥哥喝了你的茶,今天终于我不生我的气了,你这是什么茶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