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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霜心中发软,半晌,终于叹息一声,道:“你身为天子,还做出这样荒唐的事……让我怎么说你呢?”
周显道:“何处荒唐?”
“你还不认?”戚玉霜一抬手,将那道遗诏扔到周显的怀中,“先帝绝不可能留此旨意。必定是你……”
戚玉霜的话语梗在胸中,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显看到这道遗诏,面色却丝毫不变。道:“父皇弥留之际,命人宣读此旨,有郑大人与诸内侍为证,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你还演?”戚玉霜被他堂而皇之的扯谎气得差点笑了出来,“阿显,把手伸出来!”
周显一怔,却依旧很听话地松开了戚玉霜的手腕,依言伸出右手。
他手心朝上,手掌薄而白皙,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如玉,非常漂亮。
戚玉霜道:“阿显,你从小到大,我打过你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桌上抽出一柄戒尺。——七寸长,两指宽的竹板,极为酷似当年上书房中那柄令皇家子弟们闻风丧胆、战战兢兢的“祖宗家法”。
周显垂下眼睫,道:“没有。”
戚玉霜轻笑了一声:“当年在上书房,鲁太傅似乎也从未打过你。”
“……是。”周显道。
周显的礼仪与学问,一向是诸位皇室子弟的表率,鲁恕之一直以他为典范,让其他少年们向太子殿下学习。这样一等一的好学生,自然从没挨过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