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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她赶紧从床上起来,一会儿她一点的时候还有普拉提课。她走去浴室,梳洗之前,先上称量了个体重,千克,比昨天早上重了千克!她脱了身上的真丝睡衣,又称了一次,体脂秤上的数字没有任何变化。
水肿,这一定是水肿。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烤肉吃的太晚了。
她大学的时候,经常在九点的晚课之后,和同学一起去吃韩国烤肉当宵夜。但是她那会儿从来都不会胖,有时候第二天反而会莫名其妙的瘦一点。现在,她只是偶尔放纵一次,体脂秤上的数字变化就立刻把她打醒了。
年龄越大,傅思齐越不相信外表不重要那套鬼话。不要说恋爱,华尔街连招聘都有隐形的外貌歧视——在纽约这个轻易就能买到XXXL外套的地方,无论男女老少,她从没在Frontoffice(金融前台,直接创造利润和价值的岗位,薪酬最高)见过一个胖子。傅思齐的脸上留白很多,五官也不出彩,只要胖一点,就会轮廓模糊。她不是天生的美女,所以更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把衣服捡起来穿好,然后去刷牙洗脸。洗漱完了,她去厨房给小黑开了个罐头,再给自己做了杯香草拿铁当早餐。喝完了咖啡,她进屋去收拾上普拉提课用的健身包。
傅思齐第一次做普拉提是在大一的时候。当时,老傅夫妇带着她一起去苏梅岛过年,她跟着她妈妈在度假村里试过两节课。
她那会儿完全理解不了她妈妈为什么会对这项慢悠悠的运动感兴趣:一点也不带劲,还不能减肥。不过,二十岁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九年后,她会每周风雨无阻地去普拉提馆打卡。
她现在觉得普拉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因为它不仅大部分时间都能躺着,而且对矫正体态、缓解肩颈疼痛有奇效。比起运动,她更愿意称之为“复健练习”,最适合她这种一天十二小时都对着电脑的社畜来做。
今天上课的时候,她特意让教练帮忙多拉伸了下背部和斜方肌。她最近在办公桌前坐得太久了,肌肉又有些僵了。
下课之后,她打算问Emily一会儿要不要去Hmart(韩国超市)买菜,晚上还可以一起吃个饭。她刚从储物柜里拿出手机,就看见杨逸飞在半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消息。
“我从SF(旧金山)回来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总是这样,忽然出现,临时邀约。他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她一定有空见他。
傅思齐:“不了,我晚上约了人,下次吧。”
杨逸飞回复的很快,只有一个OK的手势。
傅思齐又给Emily发了消息:“在家吗?一会儿去不去Hmart?晚上一起吃个饭?”
Emily也是秒回:“好呀,几点?”
傅思齐:“4点在lobby(大堂)见怎么样?”
Emily:“好的~”
傅思齐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又拆了几只快递。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换了身衣服,下楼去大堂等Emily了。
不一会儿,Emily也从电梯里出来了。她今天穿了一条长及小腿的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浅蓝色的羊毛外套。她的鞋子和挎包也是白色的,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Emily还戴了一顶灰色的毛呢画家帽,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十分可爱。
傅思齐看她穿的这么漂亮,忍不住打趣道:“Wow,你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难不成,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作势双手抱胸,上半身往后缩了缩,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Emily被她逗笑了,“讨厌。”她今天的妆面粉嘟嘟的,像一只水蜜桃。她顿了一下,“我中午去相亲了,回来懒得换衣服,就这样下来了。”
傅思齐也喜欢听别人的八卦,“哦?那你相亲相得怎么样?”
Emily闻言,向下撇了撇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哎,别提了,一团糟。等一会儿我在路上和你细说。”
她们搭电梯到地库上了车。还不等傅思齐开口问,Emily就讲起了她相亲的故事。
Emily:“我和你说,我今天相亲遇见了一个令人超级无语的男的。”
傅思齐:“啊?为什么这么说?是照骗吗?真人太丑了?”
Emily:“那倒也不是。这个男的是个读牙医的学生,ABC(美籍华人),我和他是在交友软件上认识的。我们聊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还算聊的来吧,所以就约出来线下吃个午饭见一见。他人长得也算整齐,和照片差的不大。就是没有他资料上写的那么高,穿鞋顶多175吧,但是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不过,这个人实在是有点拉胯,早知道我就不去了,白白浪费了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