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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紧张,默默摇了摇头。
阿姨道:“他说,妈,今年我带对象回家过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知道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对象回家,我和他爸都很重视。结果带回来一看,是个男娃,我们都吓坏了。”阿姨笑了笑。
我也回忆起第一次去李沐家过年的场景,叔叔阿姨情绪控制得太好了,热情好客,完全看不出“吓坏了”。
“我们不敢相信啊,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后来你们回北京了,我有一次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说,儿子,你说带对象回来怎么带了个队友回来?”阿姨还模仿了当时的语气,“结果他说,是队友也是对象。”
“啊……”我完全说不出话了,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阿姨转过头,眼神有些复杂:“小好,你知道没有母亲能一下子接受这种冲击的,我说那你把他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父母谈,小沐就把你家里的情况和我说了。”我家的情况,大概就是母亲病故,父亲再婚吧。
“我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妈,小好过年已经没有家能回了。我心一下就软了。”说到这里,阿姨的眼神也变柔软了。
我不知道李沐付出了多少努力,用一年的时间让“不能一下子接受这种冲击”的母亲态度软化。我这些年,在他家包过饺子,贴过春联,放过鞭炮,吃过年夜饭,守过岁。阿姨会像我妈妈一样给我红包,炸我最喜欢的豆沙春卷,早上多给我煎一个双面的蛋。
李沐是那种我们之间有100步,他会一个人走150步的人。他已经独自把所有能看到的前路都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