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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走出那扇门的,他没想到,那是一扇可判生死的门!
又一阵巨响传来,脚底震颤,左侧的通道塌方了,混浊的水流带着大量碎石冲下台阶,撞在他的腰腿上,沉重得犹如山岳压身。
幸好因为这一震,碎石又塌了一角,露出一道缝隙来。
那是几块巨石搭在一起留下的缝隙,很小,只够穿过一只手掌。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优雅的形象,手脚并用地爬上石堆,朝丹房里嘶声大喊。
“雪心!”
没过多久,那头传来轻轻的回应声:“我在。”
虽然有些气弱,但真好,他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
他靠着石堆坐下,从这个的角度看不到室内,只能听到双剑交击的声响,涉水的声音、落石的声音、剧烈的喘息声,还有压抑的痛呼声——不是她一个人的,这说明,两个人都受伤了。
没时间了,他伸出手,沿着石缝摸索,将全身功力倾注在掌上,用力推去。
石头稍稍松动,却又立刻回归原位。那道缝隙变得大了一些,能够模糊地看到室内,触目所及,皆是大堆大堆的石块,首尾相连,几乎占据了大半个丹房。
胸口泛起阵阵窒闷,这是血蛊的后遗症,但凡他内息震荡强烈,都会引发肺经中的隐疾,调养了七年,离痊愈始终还差一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再次凝聚内力,用力推上去。
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只要加把劲,再努力一些,一定可以打开一条生路,哪怕会因此放走铁面人,甚至让一身功力毁于一旦,也在所不惜!
内息不断被催发,一阵强过一阵,浩如云海,绵延不绝。汗水从他额角沁出,经络之间犹如针刺般疼痛,胸口的窒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可他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水已经涨到胸口,第二条通道也塌方了,大块的土石被水流冲下,巨大的力道径直撞在他背上。翻涌的气血骤然一窒,内息瞬间如潮水退尽,一口鲜血蓦地喷出,染红了眼前的碎石。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再次凝神聚气,肩头却突然被人按住了。
“萧师兄,不行!”
他转过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