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2/3)
先前在灵州书房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一次了。
现在重点他其实是想说一下这个郑守芳。
“郑守芳是安阳大长公主的儿子,是宗室于军中的领头人物。”
死对头啊。
宗室贵胄之中,很多人看不惯谢信衷手掌大兵权的,有一部分的偏激派就成了谢家军天然的敌人,下过不止一次手的,这个通敌走私案是他弄出来的,完全不稀奇。
要不是恰好大战在即,恐怕谢辞并秦显他们如今并不能这么安生,郑守芳估计已经上表朝廷了。
公主的儿子,宗室子,和别人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一场大战,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因为蔺国舅,卢信义嫌疑大
一点,但也绝对不能排除郑守芳,反正就不好说。
一场大战将所有人拉拢在一起,对方如果是卢信义,就很容易对他们下手。
但假如没了这场战事,才是真正的麻烦多多。
"不过不管怎么样,”秦显擔了一把头,“我们都不能让这里头的明争暗斗影响战事结局。"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就和今晚在城头上和谢辞说的一样。
"这是当然的!"
“老秦你这不是废话吗?”
大家七嘴八舌,这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终于说到了今天第二个重点了。
荀逊。
一直无声的荀逍这时抬起眼睛,他慢慢地,把他的灰色棉兜帽拉了起来,露出右半张扭曲恐怖的脸。
顾莞也等了好久了!
"荀逊他是北戎子,千真万确!"
顾莞立即举手了,“他和这个幕后之人是一伙的,但他很可能欺上瞒下。”
北戎子该是绝密吧?要不是以为谢辞死定了估计他也不能说。反正原轨迹里所有人都差不多死绝大半,荀逊还好好的,初出场时就是节掌近三分一北疆兵马超级大佬。
原书关于癸卯大败描述不多,因为这是前传,但大致还是有写的,大魏被北戎骑兵几番包围,从春日战到盛夏,北军都挣脱开了,最后竟陷入埋伏圈,十五万精锐兵马包括八万骑兵被尽歼。
大魏大败这一场,战局立即急转直下。
最后才惨成那样的。
不用怀疑,荀逊在这里头作用必然是巨大的。
顾莞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话题,她立即问:“咱们能掀开他北戎子的
身份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不能。
秦显陈晏四人对视一眼,四个人差不多说同一句话:决对不能的。苏桢说:“战时动摇军心,按军规立斩无赦!”不但立斩,还是无赦。
果然和顾莞猜的一样,她不禁和谢辞对视一眼,谢辞冲她点点头。
再看荀逍,荀逍脸色没变,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下颚绷紧很紧,仅剩的右手紧紧捏成拳,没有烧伤的位置能看见凸起的青筋。
但无论如何,这个荀逊必须重点防范啊!
秦显早已命秦永亲自赶赴三州,当面告知了陈晏他们这一至关紧要的消息,四人也是紧急加派人手渗透肃州军的。
但时日尚短。
而且就算不短,光这些也并不够。
必须在整个北军的高度之上,对此人加以防范。
秦显有些暴躁骂了一句,站起来踱了几圈,最后他说:“我去卢信义那一趟!”他抄起头盔,快步走出去了。
于是,这一场癸卯大战之下的外战暗涌,就此拉开了帷幕。当天深夜。
卢信义送走了两位皇子督军及授符钦差,再打发走了蔺国舅安排来的两名将领,刚坐下垂眸看刚刚加绘而成的阴山至野狐岭的双方兵力分布图,忽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声。
“秦显?”
卢信义站起身,秦显闯了进来,亲卫拔刀蜂拥而入,卢信义挥挥手让退下。卢信义一脸惊讶:“子豫,有什么事吗?”
谢信衷出事之后,两人吵过,骂过,甚至打过,但卢信义死活就不承认,他甚至还一直在一起追查那件事。
灯光下,秦显静静看着卢信义,现在卢信义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他来这里,也不是和他叙旧废话的。
秦显盯了卢信义片刻:“你能保证,你当这个主帅,能以战胜为目的,绝不私通北戎半分吗?”
秦显之所以会决定来找卢信义,是因为通敌走私案的中前期侦查,他都一直亲自跟着的。他一清二楚。从私贩私自交易的品种、铁器军械的数量来判断,这个幕后主使者并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对方一直把控着这个量。
他们大概认为,大魏强大,些许走私交易,不过疥癣之疾,松些无妨。却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否则秦显今日不会来的。
这个“私通北戎一下子戳到了卢信义,他陡然提高声音:“我说了不是我,我没有,你相信吗?!
秦显:“我不信!!”
秦显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我只问你能不能做到?!”他一字一句:“以你战死父兄之名起誓。”两人俱面红耳赤。
卢信义脸皮抽搐一下,他终于露出了几分近乎狰狞之色的真实情感,半晌,他厉声:“今日我卢信义以亡父亡兄之名义起誓!此战当以
战胜为目的,期间断不私通北戎半分!!否则,教我父兄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永无轮回之日!
卢信义抄起桌上的笔筒狠狠扔过去:“你满意了吗?”
秦显点点头:“那我信了。”
信你起誓的这两点。
他告诉卢信义:“荀逊是北戎子,从前昆羽陵部日连公主所生之子,他有一半的北戎血脉。此人杀父焚兄,居心叵测。
秦显说完,就走了。
卢信义气个半死,一脚将灯架踹翻了,灯盏“噼里哐啷”打了一地,“该死的秦显!一群冥顽不灵的货!
他余怒未消,他当然是以战胜为目的了,他怎么可能放水让北戎大破国境,他的家人、他半生基业都在他这身后面!
只不过,卢信义冷哼一声,眉目转阴,通敌他当然不会,但借刀shā • rén,他会!“主子,荀总督来了。”
秦显刚走,荀逊就来了?
卢信义不禁挑起一边眉毛:“叫他进来。”
荀逊进门的时候,书房内已经收拾回原样了,除了地上一滩油渍,已看不出丝毫卢信义恼怒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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