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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原本打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主意,着人搬了一张长几进来,让她坐在下首的软垫上读书写字。
冬日天寒,当然是坐在厚厚的羊毛绒毯上更加舒适,江叔还给她添了银丝炭,屋里暖和极了。
很快书房内静得只剩炭火和灯烛烧灼的噼啪声,偶尔掺杂几声书卷翻页的声响。
在哥哥面前是不可能高声朗诵的,阿朝会尴尬到头皮发麻,只能自己一边看,一边理解,在心里默念、默记。
偶尔抬头看看他,烛火下男人神情认真,执笔的手清瘦修长,骨节分明。
被这样的氛围影响,阿朝的态度也更加端正起来。
哥哥的批注字迹极小,但极为工整清晰,用词也依照她的悟性,尽量言简意赅,遇到不解之处,她再抬头问他。
对方解释完,往往还会补一句,诸如——“第二卷第五页第八行,我用朱笔标注过一段,你可以结合起来看,举一反三。另外,翰林院那位刘侍讲偏爱挖掘此处出题,可多留意。”
阿朝几乎是叹服。
幼时读书不解其意,只知死记硬背,所以学得比老牛拉车还要吃力,到如今才发现哥哥的好来,书本上这些疑难杂症竟然都能三两句迎刃而解,还能帮着她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