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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韵还依稀记得,嫁进来不久时,刘氏就提过老夫人想办赏花宴的事。
那时候刘氏告诉他,可以去赏花宴上好好玩,他还天真地以为真是去玩,回来后等刘氏的消息等了好久。
现在想想,原来刘氏告诉他,是要他传话给乔鹤年你祖母要办宴席撑场面,你这个做孙儿的,得拿钱出来。
可那时他傻乎乎的,根本没听懂婆母的意思。而主家那边也有趣得很,竟没一个人敢来催乔鹤年,以为祁韵迟迟不回话,是乔鹤年不同意办。
祁韵不由说:“家里的长辈,都绕着你转,听你的安排。”
乔鹤年笑道:“家里就数我挣得最多、出钱最多。自然是谁出钱,谁就说了算。”
从前他要是说这些话,祁韵少不得嘀咕几句,说长辈只是爱护他罢了。
可嫁进来这么几个月,他在人情世故上精进很快,现在觉得乔鹤年这话虽然直白难听,却很有道理。
在自己那个清贫的小家里,家产就只有那么多,大家都得靠自己去挣,遵从着朴素的长幼有序的道理。
但是在乔家,小辈里只有乔鹤年一人独挑大梁,家里样样都指望着他出钱,他的担子重、责任大,讲话自然也就管用,长辈也得听他的。
同样的,如果祁韵娘家有人撑腰,或者他自己手里握着大把产业,能出得起钱,家里自然也有他说话的份。
不过,现在他还差得太远了。
娘家的条件太差,自己手里又没有底子,只能先靠乔鹤年给的钱和铺子,以后慢慢发家。
可是,他从小娇养在家,什么都不肯学,两个哥哥到了年纪都开始跟着父亲做生意,只有他成天游手好闲。
现在手里有了钱和铺面,又有郑夫子几个月的教习,可他毕竟从未亲手做过,就没有做生意的胆量,怕一不小心把钱亏得一干二净。
而且他身边也没个能商量、能信任、能给他出主意的人。
夫君是不行的。
一来夫君管着那么大的一摊子事儿,忙得不得了,哪有空帮他看两间小铺子。
二来这铺子本来就是夫君给的,要是又让夫君拿回去经营,铺子里的人还是认夫君当东家,这和铺子没给他的时候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