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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乔松年嗤笑一声,“今日这些恶仆勾结起来洗劫你的嫁妆,想抢走卖身契,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祁韵白着一张脸,抬眼看他。
“他们不想当奴才了。”乔松年盯着他,说,“今日把这里洗劫一空,就要带着金银珠宝潜逃。这是入室洗劫,是土匪行径。”
“这帮土匪把宅子里洗劫一空,会放过你这个少夫人么?”
祁韵蓦然想起孙婆婆那句“我要把你的脸抓烂!把你丢到外头街上给乞丐糟蹋!”。
他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
“这事报到官府,官府也会这样处置他们。家丑不可外扬,还不如咱们自己动手。”乔松年又喝了一口茶。
祁韵只能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了。
乔松年将茶盏搁在了桌上:“这院里下人少了这么多,嫂嫂可有的忙了,我就不在此叨扰了。”
他起身要走,祁韵慌忙开口:“等等!”
乔松年又坐回了凳子上,等着他说话。
祁韵两手绞着袖摆:“你、你要去哪里?”
乔松年似是微讶,挑起一边眉毛:“奇了,嫂嫂今日居然还关心起我来。”
祁韵小声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今夜就在月栖苑歇下罢,别大半夜跑来跑去的。”
乔松年听了这一句关心,原本要笑,可脑子里一转,就反应过来,似笑非笑道:“噢,我忘了,院子里少了这么多下人,嫂嫂该害怕了。”
祁韵被他说中,咬住了嘴唇。
乔松年勾起一边嘴角,凑近了些,低声道:“要我留下来陪你么?”
“!”祁韵立刻瞪了他一眼,而后慌忙四下看看。
他们俩就坐在小花厅里,外头零零星星几个下人正在进进出出搬他的箱笼,忙得热火朝天,应当没人留意到乔松年的逾越。
祁韵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回来又瞪了乔松年一眼:“不准说胡话!”
乔松年瞅着他:“这么凶,那我可要走了。”
他假意要走,果然看见祁韵面上一慌。
乔松年一笑:“嫂嫂,你胆子也太小了。不过是处置几个胡作非为的下人罢了,你是主子,处置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他们都死得透透的了,你难道还怕他们从城外的乱葬岗爬回来对付你?”
祁韵被他说得讪讪,可心里仍然不敢放松,小声说:“今日这事,实在太荒谬。我、我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到现在还老觉得有人会半夜来害我……”
而祁韵又没什么自保的本事,身边只有一个阿福能信得过,这会儿叫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乔鹤年和乔松年都不在,连朱婆婆也不在,他实在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