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试探(2/3)
萧挞凛说罢,便辞别了耶律隆绪,到校场点兵去了。
韩德昌看着萧挞凛离开,心里有些不放心,说:“皇上,老臣有些担心。”
耶律隆绪说:“大丞相担心什么?”
韩德昌说:“萧挞凛性情狂傲,做事鲁莽,臣怕——”
耶律隆绪说:“大丞相怕他打败仗?你放心,遂城弹丸之地,屯兵不多,太师一定拿得下来的,再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不妨事的。”
韩德昌说:“臣知道这次攻占遂城,只是试探宋军实力,可太师求战心切,恐怕他攻占遂城之后不肯收兵,前往围攻瀛洲,过早地暴露我们的意图,破坏了我们的进军计划。”
耶律隆绪说:“大丞相说的是,那怎么办?”
韩德昌说:“老臣愿意前往遂城,监督萧挞凛行事。”
耶律隆绪摇头道:“不行,大丞相一路车马劳顿,需要休息,你放心朕会派人去监督萧挞凛的。”
但韩德昌终究放心不下,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次日一早,就爬起来,带走一支百人亲兵,飞马前往遂城。
早朝的时候,耶律隆绪没看见韩德昌,便问大丞相怎么没来上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值事官回报说:“大丞相一大早就到遂城去了。”
耶律隆绪大吃一惊,连忙命令萧观音奴率军追去,要他一定要保护好大丞相,大丞相若是有半点闪失,就拿他是问。
萧观音奴不敢怠慢,立即率军飞奔遂城而去。距离遂城十多里,萧观音奴得到探马回报:前方有军队厮杀。
萧观音奴立即催马向前,但见前方空中尘土飞扬,犹如沙漠之中刮起一阵旋风,沙尘升腾数十丈,遮天蔽日,天上变成黄褐色,地上更浓稠,几乎看不清地在何处。
萧观音奴知道那是战马溅起的尘埃,那沙尘之中正在激烈的拼杀,但是,他没有听到喊杀声,萧观音奴不禁暗暗地焦急起来,难道战争已经结束?大丞相怎么样了?
萧观音奴急了一身冷汗,连忙催马冲进沙尘之中。战斗还在继续,契丹军与宋军纠缠在一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者的尸体,受伤的人捂着伤口痛苦地shen • yin,战马也倒毙在尘土之中,弯曲的,折断的刀枪遗落在地上,清楚地诉说着战斗的激烈和残酷。
战争最残酷的就是这种短兵相接,这是面对面的厮杀,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淋淋的战斗,是意志和力量的较量。战场上几乎没有那种壮胆的喊叫声,只有低沉的怒吼和急剧的喘息,连被刀枪刺中,都不发出一声惨叫,沉闷地一声不吭地倒下,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个眼尖的士兵指着一个纵马疾驰的人说:“看,那不是大丞相?”
萧观音奴定睛看去,果然见韩德昌骑着一匹黑马,挺着一柄长枪风驰电掣般冲向一个手持大刀的宋将。宋将见韩德昌冲过来,忙举刀相迎。二人在尘土飞扬中,往来冲突,杀得难解难分。
这时,韩德昌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宋军围了上来,把他们困在垓心。韩德昌的枪法毫不慌乱,与宋将缠斗之际,还枪挑几个上前偷袭的宋军,吓得别人纷纷后退,就在此时,忽见韩德昌手中多了一把剑,那剑闪电般直刺宋将面门,宋将闪身躲过,却不料韩德昌手中的铁枪又直奔他咽喉而来,一下子戳穿了宋将的咽喉,宋将哼都没哼一声,倒地死了。
萧观音奴见了,大叫一声“好”,率军掩杀过去,宋军顿时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韩德昌见了,大叫:“不要放走他们。”说罢,也不跟萧观音奴打招呼,挺枪向宋军追杀过去。
萧观音奴不敢怠慢,率军急追而去,宋军被追得走投无路,只得投降,不曾走脱一人。
萧观音奴押着俘虏,走到韩德昌面前,说:“属下听说太师正在围攻遂城,这是哪里的宋军?为什么大丞相被他们围住了?”
韩德昌说:“别提了,遂城昨天就被萧挞凛攻下了,可是他攻下遂城之后,就去攻打瀛洲了,只留下很少一点人马防守遂城,结果又被宋军夺了回去,我今天一早来到遂城,没想到遂城已在宋军手里,差一点进城被宋军活捉,连忙退回来,却被宋军追上来包围在这里,险些不能脱身。”
萧观音奴说:“好险呀,太师也太大意了,大丞相,现在我们怎么办?”
韩德昌说:“你留下一部分人防守遂城,剩下的人押着这些俘虏回南京。”
萧观音奴说:“大丞相,你呢?你不回南京吗?”
韩德昌说:“我不回南京,我要去瀛州,我不放心萧挞凛。”
萧观音奴说:“不行,大丞相,你刚经过了一场厮杀,已经很累了,你押送俘虏回南京,我去瀛州。”
韩德昌说:“你去瀛州,萧挞凛听你的吗?”
萧观音奴无言以对,最后说:“那我陪你去瀛州。”
韩德昌说:“这些俘虏怎么办?”
萧观音奴说:“先关押在遂城,派人快马报告皇上,请皇上派兵来押送俘虏回南京。”
韩德昌说:“这样也好,那我们快走吧。”
瀛州,又名高阳关,与瓦桥关,溢津关并称三关,乃宋国北方第一重镇。当年大周世宗皇帝柴荣从契丹手中夺得,宋国苦心经营数十年,打造得如铜墙铁壁一样坚实,堪称一座金汤之城。
萧挞凛就是奔这座金汤之城而来。
韩德昌到达瀛州城下时,萧挞凛已经强攻了整整一天,没有撼动分毫,反而城下留下了一堆堆尸体,分外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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