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狡兔三窟（2/2）

杨玉倒是希望是自己小人之心；从面前来看，翠衣眼中的怨怼历来没有消除过。

不是杨玉狂妄，而是不管花七娘是一定偷偷随着秦谢舟，都不会让她吃亏。

如此有所依靠的机会不常有，所谓人生自满须尽欢，既然有了如此的背景，那便豪恣爱恨。

她主要觉得自己，不是发扬失常，应对一个翠衣这种感情都藏不住的婢女，或是绰绰有余的。

河畔仍然站满了看热烈的人，河中仍然有不少人在起升沉伏打捞着秦骁并不存在的遗体；而岸边停满了雕梁画栋的画舫以及种种规格样式的划子。

杨玉上次来经是两年前，不久，却恍如果隔世。

“杨女士，请——”柳二殷勤地哈腰做了个邀请的架势。

杨玉展颜而笑，声音娇俏：“柳二哥别这般客套，我便是个小村姑而。”

她背后的翠衣，闻言体态一僵，双手笼在袖子里，使劲地绞着帕子。

这个贱人，反应是在指桑骂槐，揭自己伤疤！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之色，杨玉愈加坚定了猜测，心中不由嘲笑。

她和翟夫人以后大约着不可能以少了往来，看翠衣此时的神态，一定会从中嗾使；因此如果她此时敢着手，杨玉决意快刀斩乱麻地修理了她。

柳二并无发觉出来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涛澎湃，笑哈哈地道：“杨女士，不瞒你说，我娘在世的时候三里五村有名的神婆。我也随着学了点，看您这面相，便是命里有大富贵的人。”

杨玉笑道：“柳二哥这话，生怕和百八十人都说了吧。”

柳二被戳破也不为难，笑道：“高帽子乃是出门必备，见人发一顶，准没错。”

说话间，花七娘身边婢女站在二楼船舷处脆生生地喊道：“杨女士来啦！七娘连续盼着呢，柳二你还烦懑点把人请上来。敢饶舌延迟时间，周密七娘拔了你舌头。”

“月儿姐姐替我说几句好话呗。”柳二笑哈哈地告饶，又道，“杨女士，您快请，这些丫环们都盼着您来，想跟您讨胭脂呢！”

杨玉笑道：“他日我多送你几盒，留着你获咎了这些姐姐mm时讨饶用。”

“那敢情好，多谢杨女士。”

杨玉之因此和柳二多说了几句，因为浏览他伶俐伶俐，又滑不溜手，像条泥鳅一样。

他如此游手好闲的打手，其实认识许多鱼龙混杂的人，属于不晓得什麽时候便能救命的旁门左道之辈——没有贬义的那种，因此和他交好，并无什麽坏处。

狡兔三窟，她历来都为自己钻营恒久。

翟县令在找到秦骁遗体之前花船都不许开门迎客，所以精雕细琢又镶嵌金玉的浮桥被收了起来，只用木板容易连接。

“女士，您慢点。”翠衣上前“美意”地扶住杨玉，“万万别落了水。”

杨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并无出声，却看得翠衣内心毛毛的。

她为难地笑笑，讪讪道：“女士您这么看着我做什麽？我晓得我有眼不识泰山获咎了您，夫人经教导过我，我也知错了……”

“你想多了。”杨玉露出语重心长的微笑，“你美意提示我，我怎么还会短长不分呢！”

柳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如此所思的神态。

杨玉却倏地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