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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卡纸上,两行歪歪扭扭的字。
而前年麦岁辞了职,两人住在一起时,柳况主动打趣问她,还愿不愿意给他们的家写对联。
热爱出风头的麦岁怎么可能拒绝。
年龄是长了不少,偏偏字却没有多大长进。
尤其她不太会写毛笔字,精致的红纸上,两行粗笨的吉祥语。
之前还大放厥词的麦岁尴尬得不得了,柳况倒没嫌弃,大年三十那天,当真贴在了大门外,就这么贴了一整年。
也不是没有人笑过,但柳况一句“我觉得挺好的”,别人便没法再说什么。
去年,麦岁临时突击了一个月毛笔字,又写了一副,现在还在门wài • guà着。
今年是第三年了。
柳况贴心地磨好墨摆正纸,麦岁提笔一挥而就。
八个丑字跃然纸上——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谁让柳况软禁她,搞得她都没心情练毛笔字了,写得比去年还难看。
柳况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
不过鉴于他没有开口夸她,估摸着也是被丑到了。
哼,反正是贴在他家大门上,活该!
柳况没夸她,但也没嫌弃,默默开始收拾笔墨。
他坐着收拾,百无聊赖的麦岁就在背后玩他头发。
柳况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摸在手里偏软,像一大团温暖的毛线。
麦岁化身调皮的小猫,对着毛线团搓来搓去。
“干嘛呢。”柳况费劲地别着脑袋看她。
麦岁抓起一撮头发,愤愤道:“你的头发怎么这么多?”
柳况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你的头发也不少。”
是不少,花样还特别多。
黑的金的棕的,长的短的卷的直的。
辞职在家的无聊时分,麦岁没事就喜欢摆弄头发。
“唉……”麦岁长长地叹了口气,“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
“装什么傻。”麦岁戳戳他,“坏男人,什么时候放我出门。”
“你想去哪?”柳况问她。
“去哪都好啊,好久没去影院看电影了,还有一家日料也好久没吃了。”只要能出门,压马路都好。
“电影在家也可以看啊。”柳况道,“你想吃日料,今晚就点外卖。”
“他们家没有外卖的。”
“没关系,可以托人买了然后请跑腿送来。”
理由一堆。
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放她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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