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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正门前,够不到门铃的她疯狂拍着门板,手拍到疼痛麻木都不停歇。
开门的是个大人。
很陌生,不是柳况的父母。
对方话还没说完,麦岁便一侧身,从人家胳膊肘下钻了进去。
男人慌忙回身要抓她,她一边在别墅里跑酷,一边大叫柳况的名字。
终于,二楼的某扇门开了。
柳况走出来,低头呆呆地看着楼下的她。
麦岁转头就往楼梯跑。
跑得太急,登顶时摔了一跤。
柳况赶忙上前扶她,她抓着人家的手,着急忙慌地爬上最后一层台阶,结果一个踉跄给人扑倒了。
她就这样把柳况压在身下,死死地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我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去别的地方了,不要难过,以后我可以当你的爸爸妈妈。”
不过一年级的小孩,从小到大,都没人安慰过她,她哪知道该怎么得体地安慰人。
柳况干净的衣服胸口被她糊得黏糊糊的。
他没说话,抬手回抱住她,眼泪默默滚个不停。
麦岁仰着脑袋看他。
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实在词穷,想想,只能将他抱紧了些。
当初她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其实只是觉得,爸爸妈妈对柳况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弥补失去的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拥有它。
她对父母乃至亲情都没有太多感受,她也不知道大多数父母并不像她爸妈那么好当。
话是那么说了,可过了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反倒是柳况快变成她的父母,给了她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当年开门的那个陌生人,是柳况的姑父。
柳况虽然成了孤儿,但鉴于他父母留下的那一大笔遗产,众亲戚几乎是抢着领养他,最后还是他大姑更胜一筹。
说是领养,结果是姑姑姑父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搬进了他家别墅。
一瞬间,柳况反而成了寄人篱下的那个。
麦岁很熟悉这种感觉,从弟弟出生她就一直在经历。
但柳况是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肯定不好受。
麦岁常常陪着他。
两个孤零零的小孩,一起抱团取暖。
公园里有个假山,里面是空心的,不知被谁掏了个窟窿,小孩子刚好可以钻进去。
那里便是他们的新家。
两人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呆呆地坐在假山里,透过洞口看着外面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