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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应时没出声,鱼头薅了薅头发上的雨水,抬头,“跟你说——你看什么呢?”
裴应时站在门口,偏头看着店里左边的桌椅区。
平静,直接,又赤.裸。
鱼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不巧了吗?
原木色长桌前的落地玻璃像是分割线,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滑。
外面是阴沉昏暗,里面是明朗通亮。
程今柚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踩着凳子边缘的横杠,翘着二郎腿。
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关东煮,还有一盒大红袍。她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笑起来。眉目含春,眼底的笑意浓郁。
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和虚情假意。
很明媚。
店内白炽的光是冷色调的,打在她的脸上,生动漂亮。
竟然还带着一丝暖调。
裴应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失神良久。
程今柚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偏头看过去。
隔着几米距离,她和裴应时的视线遥遥相撞。
嘴里有一颗鱼丸,撑得她左脸颊鼓鼓的。
偏偏店里的音乐自动跳到下一首。
曲调前奏轻缓温柔,是一首很浪漫的歌。
程今柚忽而扬眉:“真巧呀。”
裴应时皱了下眉。
这个笑跟刚才那个不一样,很假。
她歪头看他,咽下嘴里的鱼丸:“这么巧,你在我身上装定位了?”
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对视而产生被抓包的局促,裴应时径直朝里面卖伞的货架走去:“我没这么变态。”
程今柚晃了晃腿,大红袍放在桌上,端上关东煮,赶上裴应时的脚步。
从鱼头身边路过时顺便跟他打了声招呼。
鱼头摸了摸鼻尖,转身望天。
他还是不过去了吧。
程今柚跟着他穿过琳琅满目的货架,关东煮举到他眼前:“吃吗?”
裴应时垂眸看了眼关东煮,再瞥向她:“又想干什么?”
程今柚收回手,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觉得昨天开车那破技术勉强算我的,让你掉血你还扶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恩将仇报还少?
裴应时轻嗤:“用不着。”
哦了一声,程今柚没坚持,自顾自地咬了一口鱼饼,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玩笑归玩笑,她还真有点好奇。
这里离她家有六个地铁站的距离,离GR基地也挺远的,阴雨天还跑来市中心。
尤其是鱼头穿得跟她那天去他们基地的时候有得一拼,像是把他压箱底最贵最正式的衣服穿了出来,身上还是那股她刚才路过就不能呼吸、差点见到自己太奶的古龙味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