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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的心碎和执拗比谢敏离开九研大厦时傅闻安表现出来的还要多,没了心思缜密的伪装,袒露更实质的情绪,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戳进谢敏心窝子里。
“我不走,你受伤了,我在这里陪你。”
谢敏语气罕见地温柔一瞬,吻了吻对方紧蹙的眉心,把外套铺在地上,解开破烂不堪的衣服,军服碎片粘连溃烂的皮肉,血腥味扑面而来。
“用通讯器开灯给我照明,把你外套脱下来给他盖着,找块布料沾点雪水润湿……你带医疗用品了吗?”谢敏冷声吩咐,他翻了翻自己随身的口袋,除了杀伤用具,只有一卷被压扁的绷带。
本来还有一小瓶应急喷雾,在躲避落石时丢失不见了。
“我有一管软膏,但不知道适不适合大面积清创消炎。”黑枭照吩咐做了,见谢敏从腿上的工具带上拿出匕首,登时心里一紧。“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呢?”谢敏切开傅闻安背后的衣料,他手极稳,面无表情,下颌紧绷,刀尖在皮肤表面轻轻一蹭,挑掉陷进去的布料。
情况糟透了,谢敏的心坠入谷底,前所未有的来自死亡的迫近感使他放轻了呼吸,怕惊扰了男人残存的生机。
“怎么会这么严重!”光源打在傅闻安背上,照亮大片溃烂的创面,黑枭失声。
正中左肩膀的子弹被防弹衣的带子挡了一下,斜嵌进肩胛骨里,埋得不深。血肉与骨骼碎渣组成的创面中还有细碎的尘土与石块,创口边缘脓化,中间汩汩流血,令人无从下手。
谢敏释放信息素安抚傅闻安,对方把脸颊贴在他的大腿上,左手手臂自然贴在身侧,右手固执地搂他的腰。
易感期被暂时镇压,回光返照般的生理力量消退,比先前剧烈百倍的痛苦席卷全身。他脸色苍白,嘴唇灰败,手臂痉挛着,正与莫大的病痛相对抗。
“你刚才找过出去的路了吗?”谢敏镇定地看向黑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