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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手指捏着被单,如同一尊雕塑,好半晌没有动作。
良久,他叹了口气,熄了卧室灯,掩上门,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身为情报中枢的邮差遍地为家,每处的家有着完全一致的装潢,只是窗外景致有所不同。
谢敏向外看去,纱帘后是翡翠城有名的剧院,恢弘建筑的全覆盖亮化使人们在几千米外就能看到那幢斥巨资建造的文娱场,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永不停歇,殊不知几里外有人饥寒交迫冻死街头。
的确是畸形的世界,谢敏想起溪崖那古怪的问句,恍然从对方泥塑的壳子里窥见几分不和谐感。
套着温驯而毫无棱角的躯壳仗势作恶,隐忍温吞的表象溢出不符合身份的鄙夷怨念,该说不愧是子爵最得意的参谋,人前滴水不漏,人后惹人忌惮。
谢敏闭上眼睛,他属实累了,结合部的临时居所会有子爵的人全天候暗中监视,他打算在邮差家的沙发上蹭一晚,睡一觉恢复体力。
临睡前,他反复琢磨邮差梦中对他说的那句话。当年血腥放逐时银与子爵第一次正面交锋,最后瞄准子爵喉咙的一刀,因为邮差的求情终究没能落下。
有人在接近,堪比野兽般灵敏的感知令银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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