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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鸢忽然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你当时采访被剪掉的一段。”
盛洵垂着眼,沉默下来。
那段采访是盛洵要求栏目组剪掉的。
当时他是真正的死里逃生,情绪未消,在听到栏目组问他“那个生死一瞬的瞬间,你在想什么?”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桑妤的脸。
其实那个瞬间他什么都没想,他当时只是觉得,他要好好活着,不然,假如他真的就这样死了,桑妤看到新闻的时候,该难过了。
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肯定会觉得他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去做飞行员,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危险。
但是,真正在面对采访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桑妤,假如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了?”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这话很不妥,不能被桑妤看到。
于是几经商榷,最终还是让栏目组剪掉了。
没想到,如今兜兜转转,还是被她看到了。
盛洵微叹了口气,抬手打开房间的灯。
忽然的亮光让盛鸢有点不适应,她整颗脑袋都埋在盛洵的胸膛里。
盛洵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发顶:“都过去了,而且我们现在很好,不是吗?”
——纵然过程坎坷,但世事漫长,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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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盛鸢和盛洵在港城酒店的床上做到时间都好似为他们停滞。
大抵因为刚经历过巨大的情绪,这晚不管是盛洵,还是盛鸢,都出奇地狠。
下着雨的夜晚光线昏沉,陈旧的酒店房间里灯光是那种很昏昧的暖橙色。
盛鸢被盛洵按在镜子前,他的身子从后面贴上来。
镜子里她的脸色从皮肤里面透出一片软烂的红色来,睫毛簌簌往下落着水。
额上,颈上,脸上,背上,全是湿淋淋汗涔涔的水迹。
盛洵从后面掰过她的下颌吻着她,逼她叫“老公”,叫“哥哥”,最后又讲了无数遍的“我爱你”。
这次结束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洗澡,就那样相拥着在被子里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盛鸢是被陈语时的电话吵醒的。
她困得要命,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接,盛洵挺不过去,长臂越过她捞起手机,哑着嗓子说了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