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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侯雨苗穿着一身崭新的绿军装,站在家属楼楼下,垮着一张脸面对着来往的宾客。
中午吵了一中午的架,婆家人此时此刻也都挂着一张脸,谁都挤不出一丝笑脸。
过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红事还是白事,怎么主人家的脸一个比一个丧。
里外里三张桌子上凑不到三十个人。其中一张桌子还是婆家人自己坐着。
侯雨苗的同事更是一个没来,一点脸面没给。
气氛十分尴尬。
张怀井在中间圆场,逢人就说:“我爸妈他们大老远过来晕车了,没事没事,你们多吃点,感谢你们过来。”
过来的这帮人也都随礼暖壶、茶杯、枕巾之类的,礼轻情意重么,这年头大家结婚都是这样随礼。
可侯雨苗实在看不上这些破玩意,端着杯子跟张怀井喝了交杯酒以后,就坐到另一张桌子上自己吃自己的。
张怀井见她动了筷子,赶紧跑到边上把鞭炮放上。一千响的鞭炮,还没等他跑到侯雨苗旁边坐好,就已经放完了。
侯雨苗自始至终没抬头跟客人们打声招呼。
张怀井的新同事们面面相觑,这闹得什么玩意。
他们是来吃酒席的,不是来奔丧的。要不是看着同事关系,他们也不会过来。今天日子好,同时摆酒席的人不少,这家不行他们就换下一家去。
再说,桌面上摆着的都是什么菜啊,谁家结婚这么抠唆,全是不值钱的土豆萝卜大白菜?这也太不把喜事当喜事了吧?
而且桌面上放着的也是最便宜的散装高粱酒,饮料就是糖精水。
这样的酒席不吃也罢。
张怀井刚请人动筷子,就看到有人甩着袖子离席。张怀井一看,居然还是他部门的组长,忙赔着笑脸过去。结果就听他组长说:“你们家太不像话,怎么能把婚事办成这样?算了,还有另外两家请过我,我就先过去了。”
组长一抬屁股,其他同事也不勉强自己,纷纷站起来告辞。
开席五分钟,三张饭桌面前就剩下他自己家人那桌。张月如的两个孩子不断地闹腾,跑到张怀井身边找舅舅要红包去供销社买麻花吃。张怀井烦不胜烦,从兜里拿出别人随礼的两元钱,被俩孩子一把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