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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州富饶,便淮州罢,她这个人不算痴愚,自会有一番造化。”
“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办。”
如此也算了却一桩麻烦,萧清规又对着窗外怔怔出神,搜肠刮肚地想是否还有什么事值得做,忽而想到冯玄度。
说曹操曹操到,冯玄度也来探病了,成了第二个说客。
他有着一副赤子心肠,还不大擅长藏匿心事,萧清规只消一眼,便知他来意为何,他却始终不明言,只绕着弯儿地同她说些陈年的笑话,一边搅弄着那碗赤豆圆子羹,就差把端起的瓷匙塞进她的嘴里,还摆出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跟她忆往昔:“当日芜园相看礼上,阿月姐姐就命人奉上了赤豆糊,少时娘亲最爱给我熬赤豆糊了,这碗看着就好吃,阿月姐姐当真不尝尝么?”
又是芜园,又是娘亲,皆是萧清规不愿听到的,她赶紧攥住他的手腕,顺势把碗推到他面前:“你既喜欢,这碗便赏你了,我还没动过。”
“哎呀……”冯玄度顿时改了话茬,“这碗都放久了,我一贯喜欢喝烫一些的,咽下去整个肺腑都是暖的。”
“那便让寿眉再给你盛一碗。”
寿眉端上一碗新的,放到冯玄度面前,故意摔出不大不小的动静,显然对冯玄度颇有微词,本是想着让他劝萧清规用膳,他倒好,自己要了一碗,真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冯玄度神色有些心虚,悄悄扫寿眉,态度恭敬不少:“原来是你熬的啊,一看就跟我娘亲做的一样好吃。”
寿眉冷哼一声:“奴婢可没有您这么大的儿子。”
“寿眉。”萧清规不禁点她一句,以防她言辞过了火。
“奴婢知错。”
寿眉屈膝浅施一礼,便不卑不亢地立在一旁,死死盯着冯玄度,冯玄度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开口:“阿月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吃?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不了,我倒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
“何事?你快说,我势必帮你办到。”冯玄度赶紧撂下羹碗,作跃跃欲试状。
“我现在浑身无力,不便提笔,所以劳烦你来写一封和离书,呈给皇帝,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他自然会允准。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会为你谋个差事,眼下皇帝与我兄长闹得极为僵持,他正是用人之际,即便我不主动开口,他也会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