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2/2)
这种文章在刊登以前甚至不会告知一下当事人。
冼兵替他高兴,不问一声就夺过了杂志,陈萃也想看,巴巴的看冼兵指着冼兵看完给他看。哪成想冼兵看到内容,一脸生气的把杂志给撕了!陈萃错愕地张了张嘴,半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走,出去。”冼兵拽着武成晚把他给拉了出去。
余陈萃一人坐着,弯腰捡地上的碎片,好好的杂志,说撕就撕。
陈萃认认真真的拼了几遍,才把文章给拼对,他学习都没这个劲儿。可真等拼出来这篇文章,读着每个他都认识的字,他又好像不认识字了。
哑巴,残障,这些字眼比往日招呼在陈萃身上的拳脚还要毒辣。他知道皮肉上的疤早晚有一天会消,可屈辱不会。屈辱是尖刀,打磨人的骨头,剜薄了还要把那点儿骨气当齑粉给扬了。
陈萃掏出胶带,一点点的粘合,他手稳,不会叫裂痕大的像蛛网。只是任他一双巧手也修不好这几百字拼凑而成的内容。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竞赛第一名并没有什么好刊登的,是撰稿人知道第一名的学生不会说话后,才生出的灵感。优秀的人层出不穷,特立独行值得讴歌,身有缺陷值得讴歌,唯有正常,最普遍不过,最不值一提。
冼兵点烟,武成晚没接,烟雾缭绕而起,他听见冼兵说:“有病,别理那本破杂志,写那篇文章的人脑子有包。”
冼兵能看懂的手语不多,武成晚回他:无所谓了。
“你别生气,你要是生气,明儿我就去打听是谁写的,手指不给他掰折两根,爷爷跟他姓。”
武成晚摇头,突然又接过冼兵手上吸一半的烟,噙住,抽了一口。尼古丁呛进来,辛辣,也清醒。
是事实,是不争的事实。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俩带着一身烟味儿回教室,陈萃睁大眼睛打量他俩,默默把窗户开了一条缝,让冷空气流进来。
武成晚刚坐下没一会儿,陈萃扭过头来,把用胶带粘好的那篇文章给他,手语比划道:你好厉害。